
在你的身旁流浪
低头瞄去,脚底下空而高,地面之上一如往常的车流如织,人潮汹涌,却又因为我站在如此的高处而显得遥远、怪异。我俯瞰着,象上帝站在高处,俯视众生,心中同时泛起了悲愤、自嘲和怜悯之意。被压制的情绪混着梦中曾无
低头瞄去,脚底下空而高,地面之上一如往常的车流如织,人潮汹涌,却又因为我站在如此的高处而显得遥远、怪异。我俯瞰着,象上帝站在高处,俯视众生,心中同时泛起了悲愤、自嘲和怜悯之意。被压制的情绪混着梦中曾无数次经历的飞翔体验,瞬间在体内暴发出来,我仰起头,张开双臂,作出振翅状,然后奋身跃下。“还没绑好,请你不要动。”身边一个穿着红色白条运动套装的工作人员声音一紧,一把抓住了我。
“请你配合一点,要不就请你下去退票,我们不敢赚您的钱。”另一个接着补充一句。我回过神来,脸上一阵尴尬,眼前出现迥然不同的情景。
这是西天公园的最高处。天然的孤岩峭壁,经过稍微人工修整,与地面的落差正好有144米,正是一个难得的蹦极去处。在我左侧有二三十人排着队等待着,带着紧张又兴奋,如若忐忑不安的心情,要和我做一样的事情。
勇气的背后拴着一根绳子。我心里再次自嘲起来,木然地等候工作人员做好各种预备工作,防护栏打开的时候,我已意近阑珊,闭上眼,将自己坠下去。
这不是我想要的飞翔。鸟儿飞翔时,难道也要经过如此繁琐的程序,这简直就是折磨,是激情的夭折。是堕落。
梦中一觉醒来,天气出奇的好。阳光透过落地窗帘斜射进来,明亮又柔和。某束光斑洒在我的左手腕上,一阵清凉的秋风拂过,在我惬意的注视中,光斑便轻轻颤动起来。昨夜的梦单纯而美好,符合我单纯的审美需求。在梦中,我又以我想要的方式,细致、优雅、完整的飞翔了一次。我时而象一只雀鸟在林间、田野穿梭,时而象一只鲲鹏于天空翱游,时而象一支离弦之箭,潇潇然奔赴苍茫而去。
将梦回忆一遍,一种幸福的喜悦涌上心头。白间蹦极时不愉快的经历随风飘散。那潜藏在我心底的危险情绪,已也消失无踪。我坐起身来,撒欢似的,向星期六的早晨伸出了一个懒腰。
不可否认,我已老大不小了。母亲为此曾用柔和的带着丝丝埋怨的声音念叨过无数次。有时候,我也感到做为一个人、一颗心的孤单。不过,这并不有损我此刻已经好起来的心情。我是一个情绪化的人,这么多年,作为一个也算成功的女性,一个拥有不俗业绩的广告公司的我来说,情绪化正是我的双刃剑。让我引起为豪的几例广告的最初创意,正是我在情绪化下获得的。但也正是如此,因为纵容它,我也搞砸了几单好生意。
在梳妆台前坐下,我习惯性扎成一束随手丢在脑后。我并不做修饰,对容光我仍是极为自忤的,这疏懒、随意的自然之美,正是我喜欢和一直追寻的绽放自己的方式。
手机轻泠泠起响起,不用看时间,该是九点整。这是他让我去公司的惯例。自由、散漫的我,在公司上了轨道后,就成了一个以他说“没有事业心,一味怂恿自己的恶习”的上司。我极少去公司,因为新时代的新潮女性,在家中办公才是适宜我性情的至善之道。
更因为这背后有我不能说出的理由。
又是什么了不起的小事,害我要亲跑一趟?不会又是什么借口,哄骗我白跑一回,以慰他的相思吧?!在家中挨了好久,我才磨磨蹭蹭的去了。我虽怀疑这又是他的伎俩,但想到这些年他为我的牺牲,心不由软了。
也许,这多么天,这么多年,在心底,虽然不想承认,不自觉中我已有了一种对他的牵挂和依恋了。驾上改装过的玫瑰色的敞蓬越野车,在车流中招摇一番,我往公司而去。
在天源大厦27楼,和相遇而过的职员打过招呼,我在最里处总经理室见到了他。如往常的,他还是一脸平静。虽然从眼神里,我仍看出他对我掩饰不住的情意。
你来啦。他的声音温暖中,保持着克制,和让我适应的轻松。
我知道他会有一个煞有其事的理由要说。不过,出于心里的打算和素来的敏感,我并不想让他说出来。
我正想对你说一件事。我抢先堵住他的嘴。
他的脸上出现我意料中的疑惑表情。什么事呢?董事长,不,小雪。
他似突然想起我要说的决不会是公司的事,所以马上按我以往的要求,改了口。
我对他说了自己的打算。演戏要演全套,在他失望的神情中,我又作出匆忙状,急急离去。他没说出找我的理由,这让我确定了他要说的是什么事儿。也让我对自己的感应力和机变能力暗暗自喜。但瞬息之间,我心情又暗淡了下来。对他的愧疚之意更深了。
爱我的人,我拿什么报答给你呢?!
为了不给他制造机会,晚上我便南下了。
这已是我第九次一个人孤身旅行。坐在火车上,外表扮酷的我,心情并不是表面上的悠然自得。大脑不时涌现这次和前几回孤身旅行向他道别的情景。过往的回忆混杂在一起,使我一时思绪混乱。心底不能扼止的失落感,也比前几次出行愈发沉重。和往常一样,我没对他说要去的地方,只给了他一个时间限定。大约是半年时间吧,这半年,公司又要交给你了。对了,记得不要联络我。这是我对他道别的最后一句话。
要这么久!他轻声的抗议,和淡淡的失望表情也比以往任何一次在我心头盈绕不去。
三天后,让自己始料不及的是,我竟主动给他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是用手机打的。当时我实在无聊极了,在它乡城市,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而不是惯常对新地方新景观新事物陌生的欣喜。我并没有和他说上几句话,而是长时间的听他说这两天公司的情况。听到他的声音,我困窘的心境豁然开朗。到后来,我甚至说白天玩得太兴奋了,所以睡不着,要他禀承为衣食父母服务的原则,读了几篇优美的散文诗给我听。
到了第二天我又后悔了。有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行事与初衷相违。每一次所谓的出行,说白了只是自己逃跑的一种手段,一种在情感要失控时采取的一种冷处理方法。这次也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失了防备之心,离他太远,又不自觉向他靠近,于是随之而来,在某一个时候,我又突然惊醒于已接近的距离,于是又慌乱得立马刹车。次数多了,连他亦从初时的“莫名其妙”到了“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
这次也是如此。只是这次让我更为心慌。自己从冷处理到加温再到冷处理,间距已越来越短,频率愈来愈快,事情也变得愈发危险。
受困于现状,预期的海岸心动之旅,反而成了一种折磨,一种在心底滋长的不可名状的焦虑。于是,我结束了四天的行程,一个人偷偷回到了蜗居的城市。
扪心自问,爱和被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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