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陆游,闲池阁
一、世情薄红烛摇曳,霞帔加身,端坐着的唐婉只觉得那沉重的凤冠扯的头顶生疼,她直直的盯着那扇门,希望它永远不会被推开。盖头,为什么不能把那盖头留下,空洞的风扑面而来,带着的不是洞房中的暧昧,而是阵阵凄哀
一、世情薄红烛摇曳,霞帔加身,端坐着的唐婉只觉得那沉重的凤冠扯的头顶生疼,她直直的盯着那扇门,希望它永远不会被推开。
盖头,为什么不能把那盖头留下,空洞的风扑面而来,带着的不是洞房中的暧昧,而是阵阵凄哀,唐婉突然觉得那烛火晃得人想要落下泪来。赵士程在喜堂之上一把掀去她盖头,喜娘急急地跑上前一遍捡起盖头,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爷,这盖头是要在洞房内用秤杆挑开的,代表着称心如意,你怎么……”,唐婉清清楚楚的听见赵士程那冷哼的声音,像是要一层层的剥开她的伤口,“称心如意?只怕你期待着称心如意的另有其人吧……”。
二、人情恶
夏日的燥热还未曾停歇,午后的蝉已然昏昏欲睡,而当身量未足的唐婉堪堪跨过私塾的门槛时听到的确实那个少年朗声与先生争辩着什么,不想先生先停下了声。私塾里的两个少年都顺着先生的目光回过头,惊讶的看着门口那个穿着粉色衣裙的瓷娃娃。
幼小的唐婉倒是不怕生,带着点孩童的口齿不清朗声说到:“女弟子唐婉,见过……先生,见过……两位师兄。”
那原先朗声争辩的少年突然捧腹大笑了起来,“哈哈,这就是唐家的表妹呀,话都说不清就来上学……”在唐婉气哼哼的注视下,少年一晃神突然觉得自己似是做错了什么,渐渐收敛的回了礼“师兄陆游,表妹好”。
侧坐那个一直沉默着的少年却也微微抬起头,带着漠不关心轻声说道:“在下赵士程”。
年幼的他们适逢科考,原本先生并不许他们三人去,只因造诣甚浅不成大器,空读几年诗书,只不过临摹古风,却少了观时势、查民生的气魄与情怀。
可耐不住三人一路径直向县堂殿前跑去,唐婉自是追不上他二人,竟在一个巷末转身不见了两人的身影,急的直跺脚,直到夜幕时分也找不到巷弄得出口,惶恐的竟眼泪直落。
突然背后伸出一双手臂将她揽入了怀中,闻到陆游身上熟悉的香味,低低的轻唤了一声“表哥”,便止不住的大哭起来,断断续续的诉着苦“我以为你们去考试了……我以为你们不会回来了。”
三年一度贡士考试,竟生生的为着寻这个女孩错过了,陆游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念着:“婉儿,婉儿,不怕……表哥在……表哥永远不会不要婉儿的。”
抛下唐婉在九回巷中赶去科考的赵士程,自然也是不见有任何作为。而对于陆游来说,贡士自是重要,却不能丢下唐婉,什么时候这个小女子在自己心中竟扎了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举手投足,满心的慌乱,只想在那迷宫一般的九回巷中找到她。
三、花易落
赵士程诚如唐婉所愿,从没有进过她的静临园。
“婉妹,婉妹……
啊……”每个午夜梦回总是听见那熟悉的声音,一层一层,如海浪一般将唐婉的心重重的拍碎。
午夜的风泛着微微的凉意,桌上那张惨白素笺,似是墨水还为干尽,素笺上的字笔力刚劲仿若能看见那人不带着丝毫的犹豫写下“休妻唐婉,不孝。陆游”。
“务观,务观,为什么你能给我的只是一纸休书,只是你的新婚燕尔。”三年前那个天真美丽的少女,如今却人比黄花瘦,这三年的变故,足矣喟叹一生。
那几日,父母异常烦躁,看着被遣返回家的女儿一片痴心、痴念的独自发着呆,而陆家有了另一门喜事,才子陆游新娶王氏为妻,衬得唐家门楣耻辱无光,所有的嘲讽都不加掩饰的铺天盖地而来。唐婉从父母悲悯的目光中看的出,如今自己身份难堪,纵是有翻天才华又能如何,纵使美貌无双又能如何,不过弃妇而,一生也许注定是不会再有什么归宿的。
可当赵士程踏进唐府门时,唐婉父母那由惊愕变为欢喜的表情深深的印刻在了她的心中,赵士程带着丰厚聘礼,要娶她为正妻。那派头丝毫看不出是要娶一个弃妇,抬聘礼的人由街头一直延伸到巷尾,金银锦帛,明珠皓石无可挑剔。
可是正妻,正妻又如何。
欢情尽,心如灰;风斜雨凄凄,庭前花易落。
四、泪痕残
陆游对北宋词人秦观甚是敬仰,因此自拟字为务观,也许是巧合,秦观字少游,而这务观的名中恰恰镶着一个游字。
及笄之年的唐婉接着诗书词赋已然迅速的身形出落,眼如晨璀,肤若皓雪,少了稚气,多了温柔,不掩聪慧,不饰才情。她总是声声唤着他:“务观,务观。”
近日,陆游异常怅然,战乱的现实,金兵大举进攻南宋,南宋政权却软弱无能,投降主义的治国方针,主战派们的奋臂疾呼都在陆游脑海中一遍遍的回荡着。而自己七尺男儿,如何一展捐躯为国的抱负。
“表哥……去参加今年的贡士考试吧,男儿志在四方……”
“婉妹?我…你…愿意等我回来么?”
唐婉一时惊愕,抬头猛然撞见陆游一向坚毅的眼眸总涟漪的尽是慢慢的柔情与期待,是了,书学三年竟难舍难分了起来。突然陆游将一物紧紧的攥在她的手里,唐婉低头细看,一只雕工精美的金钗赫然在手中,样式略显古朴,但一只金凤于钗上跃然欲飞,祥云盘桓,凤羽翩然,自是稀罕之物。
“婉妹,等我回来,我便娶你。”
五、欲笺心事,独倚斜栏。
静临园中的度日如年,在唐婉的心中仿佛已然无所谓了。可这赵士程白娶她这么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对于急功近利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赵士程自是有眼力的人,依着自己那所谓皇族后裔的身份迅速拜在了秦侩门下,从秦桧趁机逃回南宋,以其“忠君”的表现很快得到了重用,并没有因为是北国返回而影响他的仕途。每每陆游奋起而论的亦是秦侩从主战派一变而成了主和派,祸国殃民。
对于南宋的风雨飘摇来说主战主和各执一词,但自“绍兴和议”起,秦侩的声势也一天天大了起来,赵士程不过一介文人,只能凭借那些主和的诗书民谣邀功讨赏。
她看到赵士程那半讨好半嘲讽的眼神,他要她做的她无力抗拒,“婉妹,近来你那务观似乎又在向秦相叫嚣,来,好好的帮相公写一篇《和顺赋》,让秦相展展愁颜。”
六、难!难!难!
绍兴科考,金榜题名。这一切本也不是什么惊喜,对于陆游而言本也是如探囊取物一般,可谁又明白,他的迫切只为能回乡能迎娶婉妹。
两家亲上加亲的婚事自是欢欢喜喜,唐婉坐在喜榻上总是觉得无所适从,照例新娘是要等到新郎送尽了宾客,结束了喜宴才能进了洞房的,可知书达理的她这是竟生了些许怨气,这洞房中没有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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