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志愿军战士与美国战俘的爱情故事
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同年,9月13日,美军发动仁川登陆。10月19日,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中国人民志愿军在与美国军队交战的过程中,很快就面临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便是急需大量的翻
1950年6月25日,朝鲜内战爆发。同年,9月13日,美军发动仁川登陆。10月19日,中国人民志愿军跨过鸭绿江。中国人民志愿军在与美国军队交战的过程中,很快就面临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那便是急需大量的翻译,以解决战场信息的获取、传递与解读。当然,还有另外一项工作也急需翻译人才——与战俘的沟通与互动。一个老人,我的被采访者,那时的姑娘——林巧珍,原是北京大学英语系在校学生,被火速征召入伍,成为38军112师随军翻译官。于10月19日深夜,大概11点多钟,秘密渡过鸭绿江,开赴朝鲜。
到了朝鲜之后,林巧珍经历了一次战役,二次战役,三次战役。而她与美国战俘亚瑟·佩奇特的爱情故事便发生在三次战役就要结束时的汉江北岸,由于老人的讲述不够条理,我查阅了大量的相关资料后,先作一些必要的补充说明。
1950年12月31日,以38军、39军、40军、朝鲜人民军50军和加强炮兵6个团为右翼攻击纵队,42军、66军和加强炮兵44团为左路攻击纵队,在朝鲜东西海岸间沿三八线200余公里宽的正面,向以美军为首的联合国军进行攻击。
抗美援朝战争第三次战役由此打响。1951年1月7日,我志愿军将战线由三八线推进到了三七线。
老人说:“战争好苦呀,不光是打枪打炮。光那个冷,零下30度,你就受不了。又不能生火,怕飞机炸,只有忍,风打到脸上都是雪粒子,我们把脸全都捂着,硬是打到了汉江的那一边。”
老人所说的汉江的那一边,就是指汉江南岸。由于战斗太过激烈,战斗减员非常严重。她从小跟着父母学过一些草药知识,又是个女的,便被抽调到了112师335团所属的战地医院,由一个翻译官成了一个战地救护员。
高地叫什么名字,老人不记得了。战斗还在进行,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减轻受伤战士的疼痛。部队伤亡太大了,牺牲的战士根本来不及掩埋,就被美军新一轮的炮火掀起的泥土给盖起来。一尺多厚的雪,满山的树林,一切都不见了,见到的只有战士的残肢断臂,血肉之躯。一处处被炮弹、子弹、手榴弹炸断,打断的树干,向着漂着白雪的天空飘浮起一股一股的黑烟。
1月16日,被打得没剩下多少人的38军112师335团连夜撤向汉江北岸,林巧珍和亚瑟?佩奇特的遭遇就要发生了。
部队的撤离是非常迅速的,这其中到底有多少志愿军战士因为伤痛、疲劳和饥饿掉了队,老人说不清楚。但她掉队了,当她冻醒过来时,大部队已经走了,身边只有战友李芳。李芳不断地喊她的名字,用自己也近乎冰冷的身体来暖和她快要冻僵的身子。俩人相互搀扶,顶着刺骨的冷风走出山岗,踏上了冰封的汉江。
一道一道的探照灯打在冰原上晃出刺眼的光来。俩人不敢犹豫,等光柱移开后,便再次的跑着。她们跑得好快,跑得气喘吁吁。如果她们吃饱了东西,营养充足,或许一条汉江还不足以难住她们。可她们体力严重透支,只跑了一下,就跑不下去了。俩人一起蹲下去,捂着胸口,心里不断地鼓励自己:
坚持,一定要坚持。
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当一束探照灯打过来时,一队美国兵出现在了光柱里。光溜溜的汉江江面是没有办法藏身的。李芳一个冷战,回过身拉着林巧珍再次跑了起来。灯柱追过来,不管她们跑多快,灯柱都打在她们身上。
林巧珍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到了美国兵举起了一排枪。
哒哒哒……
子弹打在冰上,溅出一阵阵跳动的冰花,划破了汉江上冰雪封盖的沉寂。林巧珍一把推开李芳,要她先走,她拨出手枪朝美国鬼子还击。李芳硬是拉着她,一个劲的跑。
枪声一阵紧似一阵,和着冷厉的寒风卷起的一股一股暗空中打滚的雪未子,在她们身边闪过了一道一道透着雾气的光点,发出尖锐的叫声。她们跑呀跑,跑了百来米,林巧珍脚一软,倒了下去。李芳抱着她往冰面上滚,冰雪嘎吱嘎吱的响,子弹呼呼的过来,雪喳一阵一阵向上跳跃。
“我们很怕,怕给美国鬼子抓了俘虏。到了岸边后,我们钻进积满雪的干茅草下面。是李芳,她从腰带上拿出一颗手榴弹,挤在我和她的胸口。皮鞋踩踏在雪地上,喀嚓喀嚓的向我们响过来,我和李芳紧紧的抱在一起,准备拉响手榴弹,一起飞到天上去,飞到自己的祖国去。”
老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会。她在仔细搜集存于心中被时间碾成了碎片的记忆,然后把它们拼拢,再像放电影一样,放给我看。
一个美国兵大声喊着什么。接着是拉枪栓的声音,林巧珍手一紧,扯住了手榴弹的拉环。枪声再次响起,子弹打在堆满了积雪的干茅草上,发出嘶嘶的响动。哪知,就在这时,李芳一把推开林巧珍,向着沟的另一头跑去。枪声追了她,她跑多快,子弹便有多快。林巧珍惊呆了。她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一梭子弹打在李芳厚厚的棉衣之上。一片血浸透了棉衣,李芳跑了数十步,倒了下去。
“李芳为了掩护我,吸引开了美国鬼子。我不敢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等美国鬼子回过神来,想到有两个人,又会回到沟里来的。”
一切的情景都在老人的脑子里停留太久,当她今天重新提及时,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平静得让我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她还告诉我,她离开沟底后,美国鬼子当真追了过来。她抓起枪,伏在一棵树后,一连打了两梭子。美国兵肯定没有想到,一个瘦弱的中国女兵还能这么顽强。子弹扫过,四个美国兵倒在了地上。其它的美国兵呱呱叫着,全部扑倒在雪地上。她瞅着这个机会,往雪地上一滚,便滚进了树林中。等卧倒的美国兵抬头看时,她已经进入到林子。他们一起朝她打枪,她趴了下去,任子弹在身边炸响。
哒哒哒的枪声过后,美国兵一个个站起,成散兵线向林巧珍围过来。林巧珍一扬头,揣起枪就向着最近的一个美国兵打去。美国兵捂住肚子,哇地叫了一声,倒下去。等她再继续射击时,所有的美国兵再次趴在雪地上。林巧珍乘势往积了雪的杂草堆里滚,等到杂草掩蔽了她的身子后,便向着茂密的森林跑去。
“美国鬼子不肯呀,不让我跑,还要追。我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往林子里猛跑。我知道,我这样跑是跑不过美国鬼子的。他们腿长,身体又好,又都是男的,跑得比我快。我不甘心被他们抓去,看到前面一块凸起的石头,我就毫不犹豫的跑了过去。”
老人的话显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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