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会走失
小孩子:天气冷了,清晨雾气笼罩的校园里,空气很清凉。那天早晨也是这么冷,你早早到花店等了好几个小时,就为了给我挑一株好看的香水百合。在我楼下,你把花径直推到我面前,没有看着我,也没有说一句例如我喜欢你
小孩子:天气冷了,清晨雾气笼罩的校园里,空气很清凉。
那天早晨也是这么冷,你早早到花店等了好几个小时,就为了给我挑一株好看的香水百合。
在我楼下,你把花径直推到我面前,没有看着我,也没有说一句例如我喜欢你这样好听的话。
但你说,我记得你说过喜欢百合。我随口说过一次的话你就记得了,我又想叫你小孩子了,你多乖,记性真好。
以前你常常做错事,然后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样来求我原谅,甚至举起手来立誓,说什么你是我的最爱之类的庸俗话语。
那时你总是低着头,皱着眉,每次我看到你这副模样就打心里去怜爱,舍不得再打你、骂你。每一次我都原谅你,可是这次我绝不再原谅。
你送我的百合还有几朵都没开,花还未谢,我就找不到你了。
我又去走那条你常牵着我飞奔的青石板路。青石板块铺得太密,以至我脚步凌乱,这条路只适合用来奔跑,原来你早已经知道。
每次你牵着我的手,带我跳过每块板石时,就好像带着我克服人生的种种障碍。我心里有温暖的气息,一直流淌。
现在我一个人在这路上奔跑起来了,也许这样会觉得幸福一点。
青石板路边有一大排的紫荆,在这凌峭的严冬开出了一树繁复灿烂的花朵。我踮起脚攀住它的枝桠,花朵簌簌地落了一地。
花太美,我嫉妒得发狂。你离开后,我已经不是好孩子了,我被你宠溺得蛮横张扬。
后来我一个人去银行,排在长长的队尾里,我觉得天大的委屈。这些年来都是你帮我排在长长的队里,让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你还怕我无聊,时常转身过来给我扮鬼脸,惹得旁人诧异又好笑。
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帮我排队时是多么辛苦,这里的工作人员慵懒又处处怠慢,我甚至在他们用傲慢的语气跟我说话时,狠狠地跟他们争吵。
你肯定不会想到,你胆小温柔的悠悠也会破口骂人。
回来时我特地绕道去了小吃街,处处是情侣相拥。我以为能在这里找到你的气息,却更清楚地发现你不在我身边了。
你跟她走了,你也会带她去小吃街吗?她会像我一样爱吃街边杂乱的小吃吗?
你还记得吗?在我们初初相恋的时候,为了取悦彼此我们都做过许多天真可笑的事。
那一年冬天,你突然说要来看我,为了让你见到我最好看的样子,我匆匆忙忙买了双不合脚的靴子。跟你去逛公园,我双脚疼痛,但你说真好看,我就满足地笑了。
相识后,我的第一个生日你买了蛋糕,却打不通我电话,又不敢到我家来找我。你一个人在外面等了很久,最终决定点燃蜡烛,替我许愿,祝我快乐。切好蛋糕后,你说你吃了一口,是苦的。
我听了,又没心没肺地大笑。我想说,小孩子,你秀逗了。
我们曾在炎热的夏天去了游乐场,穿着厚厚的棉衣走进冰极世界。离散绚丽的灯光照在晶莹剔透的冰雕上,很美,我一直央求你给我拍照,我在冰雕之间来回穿梭,很是惊喜。
你对着镜头,突然停了下来说,丫的我还没发现过你这么美。我一听这句更乐得不行,飞奔过去拥抱身旁的雪人,你一把扯我过来,大叫,你想冻死呀。
小孩子,你说话真难听,可是很温暖。
那天我们照了很多相片,现在我把它们翻了又翻,想看看你的样子,却发现全是我一个人的。你一张照片也没有拍,你总是顾着我就忘了你自己。或者应该说,我总是顾着自己而忘了你。
可是,后来你让我一人滑冰道,是那种要经过曲曲折折的路径才到终点的滑梯。我坐在滑板上,闭着眼,很惶恐。
为什么你没有跟上来陪我?是不是那时候你就决定离开,放我一个人走?
你离开的时候,没有告诉我一声,我发觉后不停地拨打你的电话,到处找你。生活变得很慌乱,没有你打电话过来道晚安,我常常失眠。
后来过了很多天,你手机传来的那句“已关机”令我听到了绝望,我再也不找你了,我安静地生活,乖乖地吃饭睡觉,乖乖地看书上网,我还给自己买了花,是以前你送我的那种香水百合。
我捧着一株开了四朵花的百合,沉甸甸的。走过充满甜橙汽水味的街道,我去坐了远程的车回家。我总是在受伤的时候像刺猬一样躲起来,躲到家里疗伤,以为这样就能逃开了。
一路上很拥挤,不停塞车。我看着车窗外辽阔的江面与远处的群山,一脸茫然。我记起我们曾去过一次原始的森林地带,满山是高高的苍翠的古木,随着山峰延绵不尽。
那时我和你在车上,说一些关于我们的未来的话题。我说我爱一个人就愿意为他洗衣做饭,让他一直体体面面,优优雅雅。你在一旁不停地揶揄我,真小女人,胸无大志。可是却你把我的手抓得那么紧。我还恍惚记得,那时窗边的绿色照亮了我们的笑脸。
现在,我在车上又看到了这样青葱的山林,看到我们过去的时光。我逃不掉。
现在我每天都窝在家里看连续剧,所谓的爱情肥皂剧里,总在开始的时候,男主角牵了另一个女孩的手,看到他们的亲吻,女主角悲痛欲绝,然后全是凄风苦雨的画面。
如果这样就应该哭得昏天暗地。那么你说,你背着我跟她走了,我是不是要哭个半死?
事实上我再也没有哭过。我生病了,一个人去看医生,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打扫房间,我都没有哭。
我也不再听回忆的歌,王菲的《流年》苏打绿的《小情歌》维瓦尔第的《四季》奥斯卡的经典歌曲,我把它们收回箱子里,放上阁楼。
有时朋友问你走了我痛不痛,我说不痛,我在她们面前装成一个没有伤痕心里没有褶皱的女孩,只有甜美纯净的笑。
我在想,如果我当时说出我喜欢你,挽留你,我是不是就可以像别的女孩一样,有王子在身边守护?
以前我无理取闹耍小脾气想离开的时候,你总是一次次地拦在我面前,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我,心急如焚,错的不是你,你却急着认错,极力讨好。现在我发脾气的时候,没有你来哄我,我把桌上的书全扔在地上,然后又一本本地收拾起来。我很乖。
只是有时我的胃会不断地翻腾一次次想作呕,波涛汹涌般。我变成个病孩子,你不知道。
晚上我很迟才回学校,寝室楼下有对情侣在拥吻,唇瓣相接,很激烈。我看得很认真,不知害臊。我路过时他们相拥着移到了门外的黑暗处。
小孩子,你从没吻过我,你总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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