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
女孩倚在窗边,微风轻柔地梳理她长长的黑发,搭垂在雪白的欧式石膏面的窗台上,发稍处呈温媚的一弯弧。她痴痴地望着楼下小花园中那一大片不知名的花儿,正值初夏,开得团团锦簇,却奇怪的弯向着一个方向,似乎都翘首
女孩倚在窗边,微风轻柔地梳理她长长的黑发,搭垂在雪白的欧式石膏面的窗台上,发稍处呈温媚的一弯弧。她痴痴地望着楼下小花园中那一大片不知名的花儿,正值初夏,开得团团锦簇,却奇怪的弯向着一个方向,似乎都翘首在期待着什么。阳光和煦,照着争芳斗艳的花朵,照着窗台上的人儿,微眯着媚眼似乎要睡了。
男人出现在窗边,穿着板正名贵的西装,正要打领带,却伸出一只手圈住女孩把头埋在她颈间眷恋。女孩侧了侧反伸出柔软光洁的手臂,纤指纠入他的发间:你看那些花,它们开得姿势好别扭呢!
男人像小雀儿般啄下她的玉颊,迅速直起身来,边利落地打领带便漫不经心地应着:可能是朝阳性吧,像向日葵一样。阳光也吻上他的脸,他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高鼻梁薄嘴唇,眼神锐利带有一种某名的煽动力,和女孩是多么般配的一对。
他收拾好一切,到门边又想起什么:初七,晚上过了八点钟就不要等我,自己吃好先睡吧。新的鞋子相当合脚,和男人的气质相得益彰,他满意的看了看,却注意没有听到女孩的回声。一转过身,娇小柔软的身体已贴上来,带着女孩独特香气的唇压上他的。知道了。初七喃喃,含糊的声音足可以让任何男人心动。
男人只是笑笑,任她腻一小会儿,便拍拍她的头作别。
初七喜欢花儿,那些夺人眼目的绚烂的花儿,那些开得一团压一簇满满当当的花儿。海靖不在的时候,她可以成天整夜的去侍弄那些花儿。我们的初七太爱花儿了,所以自己也可爱得像一枝花儿。海靖如是说:不知道换成成熟性感一点的风格会是什么样?他说这话时,眼睛闪着些许小火星,像个磁体一样把初七牢牢吸住。
对啊,会是什么样呢。初七想着想着,自花团中露出分外娇妍的笑脸。
天渐渐暗了下来,海靖却没有回来。初七收起修剪花枝的银色小刀,很仔细地擦干净。她走进卧室打开壁橱,翻过那些花团锦簇的波波风的连衣裙,却从最里面取出一件海蓝色的薄纱衬绸衫裙。
裙子在初七的身上贴合出完美诱人的曲线,微微起伏的酥胸和光滑的脊背无一处不诉说着性感。初七一只皓腕撑着长脚椅,懒懒斜立在全身镜前,脸色微酽,补好最后一处睫毛膏。然后她拿起那只惯用的香水小瓶,贴在胸间,侧着长长卷翘的睫毛瞅着镜中的绝色尤物,嫣然一笑。笑容仿佛粟轹花瓣美得触目惊心。
就是这样了。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她对着香水瓶说,亦或是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对着房间里本应在却不在的那个人说。
晨曦的光亮透过窗帘,太阳露出一小半脸。新鲜的光线顺着帘间不严的缝隙,淌了一线进入房内,倒惊动了床上睡着的男人。
海靖突然伸出一只手,向另一边的床上大幅度地划了半圆来回,引起同样好梦中的初七倦倦地呢喃抗议。他缩回手揉揉眼角:还好,你在的。我似乎有做梦昨晚你不在身边呢。
工作太累了吧。初七猫儿一样微张了张眼睛,伸出只白白的小手抚上海靖额头,却很快被他推开。海靖披上睡衣,拉开窗帘开开一小半窗子,清新的气味和光瞬间倾泻了进来。他高大英伟的身影显得沉稳却难以捉摸。初七拉紧了被子。
这花的香气太浓了,和着泥土的腥气,熏的人头痛。海靖靠着窗边,淡淡说。
等了一会儿,他却并没有回头看她的意思。初七深深地吸吸鼻子,把枕头竖起来半坐着倚在身后:要换一种花儿么?她的声音虽轻,在寂静的清晨里也很稳定清晰。但却是重复了两遍海靖方才听到。
不用了。他想也没想,转眼进了洗手间洗漱。初七先是听到有规律的水声,滴滴答答,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又似乎有一点沉重,说不出的感觉;然后是海靖的声音:初七,今天晚上我回来吃饭。你不要出去,我有事情和你谈。
餐厅的环朱灯,颜色忽明忽暗。初七调了好久,看那琉璃桌面在灯光下泛出最温和的色彩,这才满意。最后一个菜也端上了桌子,排成了一个大花朵的形状,中间琉璃的烛台上,浮着一小焰烛光,整个屋子都是温馨的味道。
弄了很久吧。海靖将外套扔在沙发上,穿着衬衫坐到桌前,看着那些漂亮的杯碟和精致的菜色。初七只是笑笑,坐下在他身边。海靖吃饭的样子很文雅,就像是欧洲的绅士贵族,受到过良好的礼仪指导。初七能够想象到他在觥筹交错之间,轻而易举的成就着自己的生意和地位,并以迷人的风度折服席间每一个人的样子。想想当初,自己也应该是被这人格魅力折服的吧。
初七,我要结婚了。海靖突然开口,眼睛看着前面的盘子,仿佛那里正开出一朵比初七还吸引人的美丽花朵。
和迪康德总裁的女儿Angel?
是的。
你不是说过,要娶我的吗?
你别这样,初七。海靖迅速扫了她一眼:我以为你懂的。
初七垂下眼帘,脸色在烛光下闪动着一种奇异的颜色;就如同海靖两年前在酒吧的霓彩灯下第一次见她的样子。横七竖八的酒瓶,蕾丝花边的可爱连衣裙,她就像是那个放纵疯狂的地方最灵动的一笔。不想负责就不要招惹我。挑衅的光在女孩年轻又标榜个性的眸子里,勾引着他却又抗拒着他。聪明的女孩。他喜欢的类型。
那我招惹你之后再确定要不要负责怎样?海靖记得他戏谑着坐近她身边,这样回答。然后女孩便眯起眼睛问他那个问题,你猜我最喜欢的数字是几?是七。七,决定了两个人两年的缘分;海靖叹了口气:别墅归你;你最喜欢七,我再给你七十万。
初七笑了,她仰起头笑了:那么今天是最后一个夜晚了?
她飘飘然站起身来,圆润纤巧的指肚在琉璃上画弯一个弧:我给你看样东西,让你最后能拥有一个最美丽的夜晚。她轻盈的转了一个圈,慢慢地走上楼梯。
海靖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洗好手坐到沙发上点燃一只烟,就在袅袅烟雾快要消尽人亦有些不耐时,他听到楼梯上的微响。抬起头,讶然怔在当场。
那是一个海蓝色的梦。而他就被这个最美的梦融在当中。
滴。滴。滴。
海靖张开眼睛。皎月照的卧室通亮,初七绝美的剪影就在窗前。他想起身,却发现身子竟无法动弹;张口,亦没有声音。
你想不想知道这悦耳的叮咚声是什么?初七温澈的声音。她如同他早上一般,背对着床,却清楚地知道他醒来。巨大的恐惧如同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了海靖,他预感到一个悲剧就要降临到自己身上,但他没有想过那竟是如此令人胆战心惊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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