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国学大师季羡林

怀念国学大师季羡林

咔啦杂文2025-03-06 21:14:37
清明节马上到了,我不能不想到故去近一年的国学大师季羡林老先生。他在走完了九十八岁人生历程之后,为自己辉煌的生命划上了句号。他带走了国人永远的悼念,带去了学人无尽的遗憾,也带走了一个学术的时代。对季老先
清明节马上到了,我不能不想到故去近一年的国学大师季羡林老先生。他在走完了九十八岁人生历程之后,为自己辉煌的生命划上了句号。他带走了国人永远的悼念,带去了学人无尽的遗憾,也带走了一个学术的时代。对季老先生的学术研究我知之甚少,对他的了解也可能仅限于他的数本散文集,但从这些文字中我感觉到一个睿智的老人娓娓讲述人生,讲述哲理,淡泊而通达,使人肃然起敬。
近一年来,我留心于各种关于季老的报道与博文,除了季老人生历程、学术成果、道德风范而外,更多是对于“大师”的争论,归结而来论点有如下几种:其一,季老是不是大师?是国学大师还是东方学大师?其二,何为大师?其三,还有大师吗?其四,还有产生大师的土壤吗?第五,当下,为什么“大师”有时成了贬义词?第六,何时再出真正的大师?最后一个问题更为人们所关注,消极者有之,谓季老已逝,大师绝矣;积极者有之,谓二十年后必出季老第二、第三……
不管季老是不是大师,是不是符合一些人心目中的标准,我无法忍受的是这样的一个事实,即在季老先生去世之后,在一片铺天盖地的悼念声中,总有几只令人生厌的苍蝇在头顶上飞来飞去,发出嗡嗡之声。其实历史会有定论,这些苍蝇充其量也只是“沽得浮名半日鲜”而已,历史会记住一个季羡林,永远也不会记住几个这样的苍蝇及他们的嗡嗡之声的。问题还得回到“大师”上来,逝者逝矣,关键是大师之后,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其实人们讨论的第四个问题倒是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也就是为了大师的产生,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土壤?
目前的几种情形或者风气根本不是产生大师的土壤,按照鲁讯先生的说法:“这种的风气的民众是灰尘,不是泥土,在他这里长不出好花和乔木来”。即使产生了“正真”的大师,也是活不下去的。分析有三种:
第一,辱杀或曰骂杀。我不明白的一点是,对一个刚刚瞑目的老者,你有多大的仇恨?除了攻击其学术,攻击其名誉,为什么还要一再地攻击其人格?这种言论好像非得把老先生从棺木中气得活过来,才肯善罢甘休。司马迁受腐刑并非自己志愿,季老先生在特殊时期身患难睾丸血肿好像成了一生的耻辱。“为尊者讳”且不谈,难道对一个死者尚不能留下点口德吗?要培养新一代的大师,我们绝对不需要这样的灰尘,且是有毒的灰尘,他们只会“十分快意的在嫩苗的地上驰马”,不但会扼杀未长成的准大师、预备大师于摇篮之中,而且会毒害其他的土壤,就像不能降解的化学类物质一样地贻害无穷。这样的人连一个恶意的批评家都不够格,充其量只是一个愤世嫉俗的不平家,或曰“愤青”。公民有言论的自由,谁也不能拿你的话语定罪,只是请你别拿死者开涮,并且为生者留一条宽阔的大路,放他们到光明的地方去。
第二,捧杀或曰吹杀。大师是历史造就的,是历史给予的光荣,并非个人的炒作来造就的人杰。或许我们的时代太需要大师了,太需要一些“正真”的学术泰斗、道德典范、开风气的先锋于一体的大师了,我们的一些人便迫不急待地用商品推介、市场营销的手段来包装推介“大师”,展开新一轮的造神运动。气球吹胀了非得爆破不可。文怀沙之“大师”名号被一篇文章刺破了,余秋雨的“大师”称谓因捐资门事件搞得纷纷扬扬,不可收拾。所以这些喜欢造神、造大师的人们也不是合格的造就“正真”大师的土壤,只是一群揠苗助长的人们,或者是为了商业利益而辛勤劳动的广告策划与设计师。
第三,封杀或曰绝杀。这种论调究其实就是中国社会将不会再有大师的出现了。悲观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如同法院宣判死刑一样。这种人是以一个历史主宰者的身份,宣判了未来中国籍大师的死刑,可是毕竟历史是发展的,文化也是进步的,当代的预言家也没有出现。或者,按照此论作者的依据,大约缺失信仰,浮躁的社会中,论文作假抄袭的学术界,再也不能培养出一个大师来。如果仅是出于一种对社会丑陋现象的愤慨,此论可谓是恨铁不成钢,爱之愈深而恨之愈切,其忧患之衷心可表矣,其偏颇之言辞可恕也,其社会责任感可敬矣,能发此论也难矣。但这种人只是一种悲观的“杞人”。然而我们要的是一种可以生长大师的土壤,沙荒地不经改良永远长不出庄稼来的。
在各种各样的批评家中,让人所不屑的一种便借着名人(包括死人在内)的肩膀踩一踩,登高而疾呼,“声非加大也,而闻者彰”,名声得到后再将名人踹一脚。似乎把这些个名人加以诋毁,加以践踏,就不仅能为自己的捞名捞利,而且还能博得领风气之先的这种莫大的声望。与第一种辱杀型的人士相比,只是增加了一点儿可恶的成份在了。
季羡林先生、任继愈先生故去匆匆间快一载了,但我还是乐观地认为,十三亿中国人,五千年的文化,难道就造就不出一个大师来吗?当前我感觉最要紧的不是辱杀,不是捧杀,更不是绝杀,而是沉默下来,做一些有利于大师培养的工作来,就是为大师的脱颖而出营造出一种环境来,让我们的国民都成为培养大师的泥土。“天才大半是天赋的,独有这培养天才的泥土,似乎大家都可以做。做土的功效,比要求天才还切近;否则,纵有成千上百的天才,也因为没有泥土,不能发达,要像一碟子绿豆芽”。
“泥土与天才相比,当然是不足齿数的,然而不是坚苦卓绝者,也怕不容易做;不过事在人为,比空等天赋的天才有把握,这一点,是泥土的伟大的地方,也是反有大希望的地方”(鲁讯语)。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