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是糖,甜到哀伤
她穿着黑色蕾丝内衣挽着凌乱的头发坐在床边抽烟,仰起头,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那个男子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皮肤上,紧紧的。她有些许讨厌这样的感觉,粘粘的。他像个孩子一样抱住她许久,最后隐忍地开口,
她穿着黑色蕾丝内衣挽着凌乱的头发坐在床边抽烟,仰起头,轻轻地吐出一个烟圈。那个男子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脸贴在她的皮肤上,紧紧的。她有些许讨厌这样的感觉,粘粘的。他像个孩子一样抱住她许久,最后隐忍地开口,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爱情。
她一手掰开他环绕的手,赤脚走到窗边,打开狭小的窗户。对着放在窗台上孤零零的拖把吐出烟圈,看它在夜晚的清凉里轻轻散去。
她在心里自嘲道:爱情,不过是寂寞与寂寞结合之后的产物,最后通常都会走向自我毁灭。所以,她自认为,她从没有沾染过爱情。
灭掉烟头,她利落地套上衣服走了出去。到了门口,转身向还躺在床上的男子说道,我要出去,你自己玩吧。她丢下这句话便关上门,铁门与墙壁的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但屋子迅速恢复平静。
男子从床上爬了起来,从床边的桌子上抽出她的烟轻轻点上。漆黑的屋子里,白色的烟雾与明亮的点点火星格外明显。他躺了下来,呈大字型睡着,阴郁的眼睛望着空洞的天花板,拿烟的手在床边无力的垂落。
她裹着大衣一个人在繁华路上的行走着,风在耳边沙沙作响。走到隐秘处,不时看到一些在路边招揽生意的女子,穿着很短的裙子,领口叉开,一手叼着烟不时地跺跺脚。她佩服她们能在那么寒冷的天气里如此裸露自己的身体。她想,也许这就是生活的真相。
到了BLUE酒吧,她脱掉外套,之后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点了一杯红酒,安静的抽烟。她经常在一个人在这里抽烟喝酒,沉默不说话,只是看着在这里放纵的男男女女。有时会碰到一些她喜欢的女子,会偶尔一起喝上几杯,但是那样的女子很少。
朵是她在这里经常碰到的女子。她经常在舞池里随着音乐低头甩着她的长发,身体来回扭动,动作自然。不似那些动作僵硬的人白痴般的扭动自己肥胖的身躯,而且从来不自知自己本身的缺陷。人往往都是太过自负的动物,她厌恶那些庸俗的人。
跳得累了,朵从舞池里走到她身边与她说话。青,明天我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已经买好了火车票,我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这个城市暴露着我太多的残缺与不安,若是继续下去,我便会在这里枯萎至死。青,要一起走么。
她沉默不语,终是不能逃脱的宿命。每个人都只是过,到来,告别,一直都在进行中。
朵看着她不言不语,最后也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边,把玩着酒杯问她,青,给你一杯醉生梦死你会不会喝。
不会,她说。我要记得所有的仇恨与伤痛,选择遗忘那只是懦夫的表现。离开的时候,她伸手与朵拥抱,转身离开,没有回头。她走在凌晨的风里想,或许明天会有另一个与朵神似的女子。那么,便安静等待吧。
回到屋子里,男子在浴室里洗澡,冲水的声音一直在持续。她坐在床边的地板上抽烟,两只手臂伸开放在床沿。嘴里叼着烟,慵懒的样子。男子穿着睡衣走了出来,身子还在滴水。但他走过来伸手拿掉她的烟,她有些许烦躁的说道,干什么。
他讨厌她抽烟,而她厌恶他干涉她的一切。若是想找一个单纯的女子那从一开始大不可不必与她在一起,他应该知道她从来都不是纯情的女子。从一开始她便表明一切,她在他面前是赤裸裸的,任何伤口与心情都暴露在日光下。
而他,从来都隐藏得很深。或许他们只不过是因为寂寞而住在一起的两个人,没有爱情。
她厌烦这个男子的种种,最后忍无可忍冲出屋子。一个人蹲在马路边烦躁地抽烟,猛烈的,一口一口都很用力的吸进肺里。她讨厌自己这样的情绪,因一个男子而烦躁不安。她猛烈的抽烟也无法驱除心里的烦躁感,最后她丢掉烟头,左脚与右脚来回用力的踩。直到烟头在她的脚下四分五裂,她得到了些许快感。
她不知道这个男子会不会来找她,她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她。
也许天下所有的男子都猜不透女子在想什么,正如天下所有的女子也不知道男子在想什么一样。虽然他们刚刚在一起的时候也曾提起过爱情,也有在浓情蜜意时说过要一起死的诺言。但是她不知道那么长时间,是否还存有爱情的遗骸,或者只是徒有虚名而已。
冬日的夜晚温度急剧下降。她开始浑身哆嗦。她从凌晨等到天明,他一直没有出来。她回到屋子里,他已经不在。她没有睡觉,只是坐到电脑前打开论坛,看别人的文字。突然觉得每一篇文字都无法脱离爱情。她有些许厌倦,厌倦这世俗的爱情,厌倦这世俗的男女,厌倦这世俗的情情爱爱。
她终于疲惫地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梦里,她看到一个身着白色衣服的女子在呼唤她。来,来,我带你走。
男子回来时,以为她会在屋子里乖乖睡觉,但是找遍整个屋子依旧没有见到她。后来终于在桌子上看到一张字条:
我们无须等到无路可退时再彼此对着时间流泪。Ichliebedich。即使你从来没有相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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