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未展眉
夏眉从台阶上走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童童。童童等了她一个夏天,可夏眉眼睛里没有他。过完那个夏天,他们就分别了,很久以后,童童写道:“有些花还没开呢,夏天就结束了。”看到这段话,夏眉的心顿了片刻。认识童
夏眉从台阶上走下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童童。童童等了她一个夏天,可夏眉眼睛里没有他。过完那个夏天,他们就分别了,很久以后,童童写道:“有些花还没开呢,夏天就结束了。”看到这段话,夏眉的心顿了片刻。认识童童,完全是个偶然,就跟后面遇上吴言、认识虞过一样,所有的偶然叠加起来,就成了夏眉的生活。当夏眉从一个城市迁徙到另一个城市时,所有的回忆都破碎了。那个夏天,夏至的孩子,飘成天空中一丝淡云。
夏眉的心,是居无定所的,就跟细细说的一样,细细说:“你还要飘荡多久?”宏也说:“我怎么觉得你一直在变动之中。”没有根,夏眉无法生长。于是若干个夏天过去,当童童已经从一个夏至的孩子长成一个男人时,夏眉依然纤草一般。
当夏眉遇到童童时,童童差点没能认出她来。童童抬起眼睛瞟了她一眼,擦身而过,童童站住了,回过头,迟疑着,忽地大声喊出来:“夏眉——真是你?”
是该相见言欢还是喟叹往事?夏眉匆匆走过那绿绿葱葱的夏天,没想到,还有人在那个夏天等待,原来那时留下来的,不仅仅是夏眉的无奈。
他们谁也没有提起过去,也没有问彼此这些年过的怎样,只是坐下来,静静地,各自喝着面前的饮料。末了,童童轻轻地叹口气,如有若无,袅响在夏眉耳边。
走出来,迎面是一场微雨。怎么分别,怎么交谈的,忽然间在夏眉心中成了一片空白。只是伸开手,手心里握着一张写着电话号码和住址的纸条。
童童已经结婚了,有一个幸福的家,曾经童童找过她,可是居无定所的夏眉怎可能留下一个确切地电话?往往是还没来得及把新号码告诉别人就又换了号。为什么又会在这里遇到童童,而且是在这样的境况,情何以堪?夏眉扬扬手,那张纸条如同风中的蝴蝶随风而去。些须细雨就这样蒙蒙而下,悄然跟在夏眉身后的童童转身蹲在墙角痛哭一场。
夏眉如同一个幽灵,在那个夏天从童童的眼前消失,童童甚至怀疑,遇上夏眉是不是只是一个逼真的梦。
童童其实只是许扬的影子,当夏眉第一次见到童童时,他一转身,夏眉心底就明白,他很像许扬。日子细水流长,却又如此短暂,到最终,夏言还是没来得及爱上童童。某个夏天在夏眉心中是一片空白,或者是说夏眉宁愿那是一片空白,那哭泣过的泪水就连想也不愿意去想起。只剩一些青葱的草在心底疯长,见习那年夏天,喇叭花在临时宿舍后面的墙角盛开成一片美丽的风景,紫红的颜色残忍而又浓烈。
“你是怎么认识吴言的?”当肖肖问夏眉时,夏眉摇摇头道:“我不记得了。”肖肖喜欢了吴言很久,心底自是有些不平,肖肖背着夏眉时问吴言:“那小妖精这么瘦茎茎的,就能把你的魂给勾了?”肖肖说这话时自以为是吴言的发小,颇有些“我最了解你”的自得。
吴言当时说:“我就喜欢她!”这句话在夏眉当时的心底蔓延开来,泛起无尽的暖意。或许是刚从冰凉的水里上岸的人都亟需这无尽的的温暖,夏眉的心在肖肖经意不经意的挑衅下愈向吴言靠了。
就好像是生命里的劫数,时间久了,某种温暖就成了负担。夏眉终于还是离开了吴言,外人直道都是因为肖肖,就连吴言也这么认为,可是夏眉知道并不是这样的。吴言的无微不至时刻拥抱着夏眉,可夏眉的心如同秋水一般平静,不起半点涟漪。夏眉在这样的心绪里并不觉得心安,反倒觉着时刻想要逃离。趁着一个误会,夏眉彻底逃出了吴言的温暖包围。
然后夏眉就遇上了虞过,虞过的眉眼长得像极了许扬。见到虞过的第一眼,夏眉的心泛起的是那么一丝苦涩。逃离一种温暖,难道是因为自己心底渴望的其实是这种苦痛?接近虞过,可能更多的是不心甘。
虞过已经准备结婚了,他女朋友橘子漂亮大方,眼湛湛有着无尽的光芒,说话甚是爽利。夏眉能有什么优势呢?不过是自寻烦恼罢了。更何况夏眉从没想过会插足作第三者,虽有某种想把命运翻牌倔强,但还不至于故意去破坏别人的幸福。
日子仿佛就这么定格了,直到肖肖找上门来。不知是吴言给肖肖气受还是肖肖不能忍耐生活的失败,肖肖是来找夏眉算账的,来势汹汹,仿佛是不把夏眉撕成八瓣决不罢休。夏眉怎是肖肖的对手,更何况是在无任何防备的时候。
肖肖的两个耳光把夏眉扇懵了,接下来的话语如同尖利的刺,句句直刺心头,围观的人涌上来。夏眉瞥见了虞过的影子,突然之间觉着委屈,眼泪刷地流了出来。肖肖还欲上前与夏眉厮打,虞过一手拉过了夏眉,上前一步,挡在了肖肖面前。
肖肖抛下几句诸如小妖精之类的话语,愤愤然离开了。虞过在哭泣的夏眉面前手足无措,轻轻拍着她的肩:“没事了,别哭了。”夏眉抱住了虞过,伏在他肩上痛哭了一场。虞过自此看夏眉的眼里多了丝怜惜,可也仅此而已,他与橘子的婚期依然一天比一天更近。夏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虞过大概是把自己当作妹妹的吧,如此心底倒有几分的惆怅。
这样的惆怅让夏眉偶尔会想起宏。在N城,夏眉想要离开厂区去做市场,谁也没说,就在宏面前略略提了两句,那时候刚认识宏,宏却是关注她良久了。宏似乎有些失落,夏眉不知怎的却说:“刚认识你却又要离开了。”宏说:“你想好了,离开了想要回来就难了。”夏眉说:“有什么难不难的?”宏说:“心就不会回来了。”夏眉当时不以为然,一门心思想要离开那个憋闷、似乎没有朋友、没有人性的地方。离开了也从没想过回去,也就根本没想难还是不难的问题,或许夏眉的心从来没有在厂区待过。
这么多年过去了,而宏略带伤感的建议却还在夏眉耳边时不时响起,而宏的样子却慢慢淡忘了,似乎从一开始夏眉就没注意宏是什么样子的。宏与童童,大概都是上辈子的事了吧,从此再也不可能有交集。
日子仿佛就这样平淡下去,偶尔在虞过心情不好时陪他散散步,夏眉总是听着,偶尔应一两句,偏头看见虞过侧影时会有一两秒的失神。
那一天虞过很晚给夏眉打电话:“夏眉,有空吗?出来走走。”夏眉愣了愣,终还是下楼去了。虞过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闷闷的,夏眉忍不住问:“你怎么了?”虞过叹口气:“没什么,和橘子有些不愉快。”夏眉看着虞过,没说话。虞过笑笑:“我就是心里比较闷,想找个人说说话。”
可自始至终,虞过
版权声明:本文由999sf传奇新服网原创或收集发布,如需转载请注明出处。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