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何处

家园何处

碧丱散文2025-04-09 12:25:57
 吃晚饭的时候,妻说,女儿想回老宅住,她不想让庭院荒芜,让家里缺少人气味。有次,她躺在床上,夜里被雨水打醒了;原来,楼顶的水泥被风吹日啄已经风化,现出裂痕,冲浪抢滩的雨水便趁虚而入;有时温婉的水,是最
 吃晚饭的时候,妻说,女儿想回老宅住,她不想让庭院荒芜,让家里缺少人气味。有次,她躺在床上,夜里被雨水打醒了;原来,楼顶的水泥被风吹日啄已经风化,现出裂痕,冲浪抢滩的雨水便趁虚而入;有时温婉的水,是最好的诠释;它总是给我们坚强的心灵最致命的一击。
女儿还说,院子里的果树茂盛。春天,花开了谢了,都无人理睬,更没人赏心悦目,全留给深蓝的天宇和悠闲的暖风。深秋,枝头挂满了红彤彤的柿子,都喂了鸟雀。我听了,报之一笑。也许裹了鸟腹和落下枝头,滋润了树下的土壤没什么两样,可能前者是更好的选择;这是上天的物权法则,谁也拗不过。不过说句实在话,女儿这看是平常的几句话,在我平静的心湖还是引起排天巨浪。常在世上走,谁又能真正超然物外呢。是啊!转眼又是四年没有回乡了,哪有时间眷顾自己的老宅,只能交给永恒的太阳和夜里的繁星去守护。记得上次,那堵巍巍的院墙,也现出疲态,比先前矮了许多;我扪心自问,坚实的砖墙也有人生四季?现在它可以单手逾越,根本无法阻碍一个成年人的翻爬,成了名副其实的摆设。楼上那橱书,曾经列队成阵,昂首挺胸;如今也溃不成军,早已东倒西歪,需要搀扶,全没了当初的自信和挺拔;以无言的方式守候它的主人。而我哪,还在异乡漂泊流浪,还在希望的戈壁艰难跋涉,苦苦寻觅生活的那片绿洲;至今,全无归计。
其实,我陷入两难的境地。家乡对我而言,已经成了无法言传的痛。走近它,“儿童相逢不相认,笑问客从何处来”的现实;犹如一把生硬的匕首,插进自己心腹最柔软的地方。它的可怕,只有痛者才能深刻体会那种切腹之痛。走到街上,感到明显的不协调,仿佛空气里有一把手,把你朝外推,快离开,快离开,这里没人认识你;一群势利的野狗,追着你狂吠,表示着它们的陌生和敌意。
你说,你还有停下脚步的理由和必要?也许,人生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天大地大无处安家,因为死亡是获取永久的宁静和安详的最后一味药。你说,谁会拒绝宁静和安详呢?
现在,我终于明白什么叫入土为安。为啥人死后,要筑个坟包;这也许是留给自己的朋友和亲人一个永远不变的地址吧!仿佛再说,看看,我没乱跑吧;天天等着你的到来。再说,外面的事情充满变数和不确定性,只有钻进那个土包,世界的喧嚣才永远退去,倏地退到自己的视线之外。
眼不见为净,是我们祖先的智慧,现在,我把这句话告诉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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