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喝
吆喝声从村街上传来,孩子们最先会从家里跑出,扔掉手里玩着的泥巴,看来村上做生意的商人,这是村上的稀客。贫穷、闭塞、偏远的山村,缺少的是对外边世界的了解,孩子们通过看生意人来了解外边的世界。大人们则爱听
吆喝声从村街上传来,孩子们最先会从家里跑出,扔掉手里玩着的泥巴,看来村上做生意的商人,这是村上的稀客。贫穷、闭塞、偏远的山村,缺少的是对外边世界的了解,孩子们通过看生意人来了解外边的世界。大人们则爱听吆喝声,那颇有韵味的三两声悠长的吆喝,反映出的是生意人是卖什么的,听明白了内容,再根据需要决定出门与否。在吆喝声中长大的孩子们总能听明白,听清楚,听出一种满足和欢乐,那是生意人的希望,一家大小的生活全都在那吆喝声中啊!货郎哥来了,他将手中的货郎鼓一摇,放下肩上的货担子,直起腰喘口气,放开嗓子大声的吆喝:“袜子、手帕、帽子、胰子、针钱;黑、蓝、黄、红颜料;头绳、顶针、糖果;烂鞋、烂袜、烂铁、烂铜、玉米、高粮都换……”这样的吆喝他喊过几次之后,有所需的男人女人都出了门,围住了货郎,选好货,讲好价,便回家拿来粮食或费旧物。那个年代,物质溃乏,钱更少,就用粮食和费旧物质来换,货郎称了斤两,算了价,货出手了,生意就成了。到了午时,有的就用饭换东西,女人端一碗饭给货郎,货郎一边说些感谢的话,一边给女人一些需要的东西。有孩子满月,抱着孩子在村上碰干大,往往第一个碰见的就认为是缘分,如果一个时辰过去还碰不到,只有拜碾米的碌石和吊水的辘轳,赶巧地往往是吆喝,孩子就认了货郎作干爹,因此货郎往往就有好多干儿干女。
“剃刀—磨剪子—”这人扛着个木长凳,两头挑着剃刀磨剪子的工具,他到了村子,放下长凳,坐在上边就吆喝,有谁家的剪子老了,刀不快了,就拿着刀和剪子出来,孩子们对此不太感兴趣,围观的也就少。“钉锅—补锅—”“修壶—焊火—”“锢缸—补瓮—”这些手艺人也会时不时的沿着山村小道而来,山村人有这些需求,他们的生活中少不了这些人,贫家的东西本来就少,没有钱置,因此能修能补就省了好多开支,这些人常常会在村上呆几天,等修完了村上所有的东西,他们才会离开,去别的村子。
最令我们兴奋的是每年二月二以前的打花师傅,他来村上也会吆喝几声,招来孩子们,二月二吃豆子,这是我们这里的习俗,“豆子一炒,百病没了。”打花师傅先喊“玉米豆子一声响,家里和气粮满仓,打花了—打花了—”孩子们回了家,父母给装些玉米和黄豆什么的,给一角钱,就来打花。这时红红的火苗已添着了锅,打花师傅等火烧到了一定的时间,就用一个铁网罩住锅口,用铁棍一压关节,孩子们就赶紧跑远,用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一股浓浓的气流之后,是一片雪白的爆米花,打花师傅抓一把分给孩子们,让他们品尝,好甜呀,还放了糖精,好香呀!
生意人来了,故事也就多了。有两口子打架,碰上了生意人,他就会用三寸不烂之舌,来劝他们消消气。“吹东风,刮南风,没见过女人打男人。”明明是男人打女人,他这样一说,男人就收手了,一场风波就过去了。
如今社会发展了,改革开放以后,人们家家有了余粮,户户都过上了温饱生活。货郎少了,家门口有了自己家的商店,你争我抢的做生意,但有些技术活还离不开技术人,只是他们不担担子了,他们有的骑上了三轮车,有的骑上了摩托车,也不用吆喝了,电喇叭在喊呢!你听,来了一个。“中国人,摆摊子,补胎修车子,修理气管子,补鞋修鞋绱鞋子,剃刀磨剪子,钉锅补锅修铲子,焊盆粘碗子,服务到村子,欢迎光临。”还有一个“中国人走村子,修理电机子,电视录音VCD,手表摩托电磨子,洗衣机和冰箱子,学习机和计算机,复读机和音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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