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中回忆录
(一)我觉得我最充实也最幸福的那一段是我上高一时。同桌是个超爱学习的阳光男孩,跟他同桌的好处是你不看书就会自卑,你一看书就会自慰(自己觉得很安慰)。那时候我白天看英语物理,晚自习就看《飘》,我跟同桌说
(一)我觉得我最充实也最幸福的那一段是我上高一时。同桌是个超爱学习的阳光男孩,跟他同桌的好处是你不看书就会自卑,你一看书就会自慰(自己觉得很安慰)。那时候我白天看英语物理,晚自习就看《飘》,我跟同桌说,我咋越看越觉得《飘》跟《红楼梦》有一腿呢?他一听就把脸凑过来,跟我挤一块儿看。其实他哪懂《红楼梦》啊,语文数学是他亲娘,物理化学是他干爹,其他的,他“六亲不认”。在他的带动下,在我的努力下,我的成绩产生了质的飞跃,一跃而由初中的倒数几名变为高一的年级前50名。那时候我总喜欢到校门口买东西,抬头就可以看到自己的名字在大红光荣榜上闪闪发光。
他一度是我崇敬的偶像。后来老板(班主任)把我跟他调离以后,我还在心底痛骂老板的心狠手辣,也许拆散了我们就毁灭了一个人才。后来事情还真有这么点苗头,我的成绩是从那时候起开始下降的。他依然还是他,刻苦用功,成绩前茂,从不理会江湖的是是非非。
亲手毁灭掉他头上的光环的是他自己的一条腿。好端端课间十分钟可以嬉戏打闹,结果他非要把我“一招降服”,跳将起来,朝我的裤裆恶狠狠就是一脚!我惨叫一声蹲了下去,眼神突然变得如此的清晰明亮!什么用功,什么刻苦,为了自己的眼前或今后的利益,原来他什么狠毒的招数都用得出来。
高三的时候他头脑渐渐不太好使了,再加上他为了讨得老师欢心,总喜欢做出卖同学小秘密的事情,渐渐的被老师和同学疏离起来,我也懒得再理会他。高考结束以后,再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偶尔听同学谈起,才知道他在四川外国语学院上过学。现在工作得怎么样,混得好不好?统统不干我事。
(二)
在写(一)的时候,就在想(二)一定要写慧文兄。用一句古典的开头,叫“生子当如谭慧文”。
西沱镇有一所不入流的初级中学,大概是私立的,总之是埋没一切落榜者流的废墟。慧文兄正是站在废墟的顶上。他小学毕业后也曾沦落至此,但人才就是人才,绝对不会因为身边充满蠢材,他自己就变成蠢材。他老师暗地里叫来他的父亲,说,你家孩子,扔这儿可惜了。他爸爸又是个对老师唯唯诺诺的,就把他转到了镇重点中学,于是乎,天地变色,日月无光,他的时代到了。
初中在全国性的中学生作文大赛上获奖,以不太优异的成绩进入高中后,起初并不出众,他也不怎么上心,自个儿看书练字,既不张扬,也不低婉。课堂里则目空一切,课堂外而笑容可掬,眼睛大而透亮,脸蛋圆而红润。高一期末考试,我问他要答案,他如我所愿,传来一纸条,上书“自己思考”四个大字!自此,我以为他清高如悬崖青松,后来见他不但没有摔下来,反而也因地基太浅,少了营养而愿意“窃书”,渐渐地不觉得他不可亲近。跟他在一起,唯一让人心惊肉跳的,是他喜欢在黄昏的时候,独自跑到学校行将就木的老房子里,踩得楼梯咿呀着响,他自己则背着手,来回走动,旁边的人敛声屏气,不敢乱发一言。他是在写诗呢。
后来他笋子般一年年越来越冒尖,我不敢高攀,往来的少了些。高考时,他以全校状元的身份考入重庆医科大学,现在已经是华西医科大学的博士在读了。
(三)
为了写她,费了点周折打听她的名字。比我大一个年级,爸爸是学校的领导。总爱在黄昏时分,穿一袭碎花连衣裙子,牵一条小小巧巧的哈巴儿,温温婉婉,美丽的足以勾起每一位少男的心。
我就坐在窗帘后,看她轻曼的从梧桐树下走过,戴炜这个美丽的名字,自从她考入西南财经大学以后,就再没有在我的梦中出现过了。
(四)
西沱镇东南,出镇二三里,有房八九间,其中一老头,藏书千百册,谓“黄金书屋”者是也。惠文兄首先带挈我拜访他。一进屋,见四壁悬挂宣纸若干,有书有画,满堂生香。继而登堂入室,四四方方一间小屋,10余平米的样子,全是书。略翻一翻,光《红楼梦》就有不同版本共计四部。
初次相见,老头对我不能听任,我也不敢妄动借书念头。后来独自去过一次,随身还带着一本文学理论著作,打算贡献于他,或者与他交换一本藏书也不错。翻来覆去,都开不了口。书藏在裤腰里,人拘束得难受,只好告辞还校,出得门来,取书在手,大舒口气,不知那老头可否怀疑我的行止,躲在门缝里偷看?倘如此,他可得疑我的书为他的书,我的拜访为不齿行为了。因此瓜田李下,我再没有去过。
西沱盛产爆竹,从黄金书屋出来,总能见到那幢被炸药劈剩只留一半的房屋,在风中兀然独立,稳若磐石。
后来老头转托崔江请我去做客,我颇为吃惊,崔江也好风雅?不太象。
(五)
教室电灯坏了,孙建站在桌子上修,够不着,站在窗台上修,仍够不着,他急了,说,来,桌子上加板凳。王鹏就笑,要不要再垫上砖头?孙说,人是有点短,但砖头就不用了。
孙建和父亲通电话。第一句:“喂,爸爸”,第二句:“国庆放假,我要回家”,第三句:“咦,怎么挂拉?”我问他,你爸说了什么?他说他爸爸一共说了两句话:“喂,儿子”,“哦”。
孙建、王鹏比赛跳高,以踢在墙上的脚印为准,孙建费了老大力气,踢的高度终于上了一个新的台阶,估计王鹏是达不到了。孙建抄着手站在旁边,冷冷的微笑。王鹏是个不服输的,取了拖鞋在手,跳将起来,于是,墙上的脚印超过人头还多半米。孙建大吃一惊:“你的脚,什么时候长到手上了?”
孙建多才多艺,至少会修钢笔。因为他,整个高中期间,我省下钢笔维修费差不多50块。他学习非常用功,头脑也很聪明,总是琢磨新的学习方法。他英语成绩不太好,进校之初,每次考试不过徘徊在40分左右,很快的,我发现他考试次次都上了60。我虚心好学,向他取经,他说,简单,答题卡上画SIN图。
孙建很有绘画天赋。一次物理考试,考完了,老师当场阅卷,还向全班同学对孙建进行了表扬:瞅瞅,孙建这图画得!原来是一道飞机投弹的题目,答题时要对飞机所在位置进行标识,按常规都是用一个黑点代替,只有孙建,规规矩矩的画了一架飞机。
毕业后,孙去了湖北一所大学,学的是汽车专业。再后来,我们就失去联络了。现在,我很怀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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