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都去那儿了
大年初一下午,一个人沿迎春路走,车不多,老远老远才看到走过几个人,沿途的店铺都关门,只有几家卖水果与烟花的杂货铺开着,好清静的街面!一下闪过:昨晚春节联欢晚会上不是唱时间都去那儿了吗,此时这座城市的人
大年初一下午,一个人沿迎春路走,车不多,老远老远才看到走过几个人,沿途的店铺都关门,只有几家卖水果与烟花的杂货铺开着,好清静的街面!一下闪过:昨晚春节联欢晚会上不是唱时间都去那儿了吗,此时这座城市的人都去那儿了?习惯了喧闹的街面,此时走过竟有点陌生起来,就像见常喜欢打闹的孩子突然不言语成了哑巴一样不习惯。街面还算干净,隔不远就有环卫工人在扫街,把燃放的烟花纸屑一点点都扫进垃圾车里,心里萧然起敬,他们是生活困难社会最底层的一个群体,但他们又是最可敬可爱的人,不屈服命运,大年初一还坚守岗位,城市不能没有他们,劳动让他们更加美丽,我投去赞许的目光,尽管他们衣衫不整,脸上灰土一层,比起那些游离着不到边的生命他们又是那样的平实与高贵。
二0一四,大年初一,一座城市停止了喧嚣,一年中就这么一天如此地静谧安祥,如果你不独自出来行走,你根本感受不到这样的一种静谧与美好。这就是中国浓浓的年味,大年初一让你避开喧嚣的人群,让你在路上可大摇大摆地行走,见不到每日的人流如潮,车流如水。在红绿灯旁,那个坚守岗位的哨岗说,过会公交就停了,我看看时间还不到下午五点,她说今天是一年中车流最少的一天,明天的车就多了。
因为我们这里的年,初一是不出家门的,小时还唱过拜年歌,初一崽,初二郎,初三初四拜舅娘。现在初一要出门也只有在家门口串串,相隔很近的亲人间走动一下,于是人都走进了每扇家门,于是这座城市也走进了难得静谧的家里,也许每个窗口都透着喜庆,也许也有从辛酸中挤出了点年味来?人人都有难言之事,个个都有喜庆之喜,初一人们忌不吉利的话语,见面的语言都透着客气,说着吉祥祝福的话语,初二,人都会一窝蜂出来开始拜年了,那个堵啊,还真忙坏了交警,年年如此。
总喜欢走小路,看高高低低的房子,瞧那些根本就与自己无关也不相识的窗口,想像着那些人的日子与各家不同的生活,或发生过却又没发生过的人间悲喜剧,每个窗口的故事,每个生命的事件,仿佛与自己生活有关,其实却根本无关,只是此时用自己生命的感与悟在感受别人的大年初一,别人的日子,房子就是每个家庭的天地,就像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走出迎春路,竟冒出了微汗。刚才路上还看见有个穿衬衣的人,风刮得树叶沙沙响,似春风拂面,卷起地上碎碎的烟花纸屑,这样的天气,竟没有一点过年的味道。过年生就要很冷,最好有雪有冰柱子,才像过年的样子。大家围坐火炉,嗑着瓜子,喝点甜酒,用手抓点腊菜,一家人说着白话,那情那景温馨祥和这才有年味,我走过的窗口有吗?怕大多在撮着麻将吧,老人在厨房忙碌着?
唉,从前的年味久远了,如今我不做腊菜也不吃甜酒,不烤火也不办很多年货,更不要串门拜年,摸个手机玩半天群发信息就把年拜完了。好在昨晚大年三十的春节联欢晚会唱的一首歌,群发的信息我不回,于是今天才将收到的几十条信息一一做回,这样很费功夫,但也表明心诚。心倒是诚了,却不想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走原路回去,又走过一些小巷,却有走进春天里的感觉,看路边又吹落的片片落叶,又将是一年春风柔的到来?这个年好像没过似的,因为今年都像广东那里的天,我的年却感受没了滋味,但想到春晚在不停转圈的那位姑娘,是四季轮回的转——是岁月的流转,尽管你愿意不愿意,有滋味没滋味,日子,岁月,每年的年,都随你的时间去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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