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桐花开
1阳光透过梧桐树的密荫投射在巷口的青石路面上,高空里蓝天白云,碧落悠悠,微风在沿墙紫藤花的花架上穿梭,发出簌簌的声响。第一场秋雨已经来过,青石板上干净湿润,落满了夜里被风雨打落的花瓣,爬山虎的藤蔓在墙
1阳光透过梧桐树的密荫投射在巷口的青石路面上,高空里蓝天白云,碧落悠悠,微风在沿墙紫藤花的花架上穿梭,发出簌簌的声响。第一场秋雨已经来过,青石板上干净湿润,落满了夜里被风雨打落的花瓣,爬山虎的藤蔓在墙角攀延而上,雨后的细密枝叶在初秋的阳光中闪着碎碎的光芒。
我立在院子的木栅栏门边望向巷口,巷子里斜撑出来晾晒的衣被在风中缓缓荡起又回卷张开,阳光投下的影像斑驳。巷口,一个身着白衬衣的男生骑着单车摇落着铃声正徐徐骑来,后座上随风飘起的白色裙摆下是一双白皙修长的小腿,不用仔细看我就知道是陶然和姐姐苏妍回来了,风里隐约捎来他们欢快的笑声,我走回到玉兰花树下的石凳边重新拾起桌上的书低头翻阅起来。
“妮妮,阳光这么好,怎么没出去走走啊?”一声好听的男中音随着吱嘎一声单车刹车的摩擦声在院口响起,我抬起头,陶然修长的双腿正支在地上,眼神亮晶晶的看着我,姐姐松开了环着陶然腰上的手轻快的跳了下来,她边推开院门边笑意盈盈的说道,“我家妮妮一向都是这么安静,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在石凳的另一边坐下后用手亲昵的拂了下我的头发,“不过,妮妮,你是应该多出去走走,你看阳光多好。”我撩开散乱在脸庞的发丝微微的笑着,没有言语。
“啊,我看这样吧,陶然,你带妮妮出去遛一圈,让她出去晒晒太阳吹吹风好不?”姐姐拍着双手站起来对着陶然道,“嗯,好啊。”陶然轻快的答道,我心蓦的就慌乱起来,“姐,我……”“去吧,去吧,坐下陶然的宝马,你好久不坐呢。”姐姐笑语嫣然的拿掉我手上的书推着我的肩,我眼神犹疑的看向陶然,阳光里,他正笑容清澈的望着我们姐妹,向我微微的点头。
初秋的阳光,已散去几分夏日的灼热,风温柔的如母亲对初生儿的呢喃。林荫道两边高大的紫桐树端有紫色的花在风里打着转旋落下来,我坐在陶然的单车后座上,他白色衬衫的背影在花影间投下长长的影像,好看帅气的侧脸在树端滑落的天光里泛着柔和的光,闻着他身上散发的淡淡的薄荷清香,我的记忆开始悠长。
2
回到这座城市的家时我已经十三岁,姐姐苏妍正在上高一。父母对于自小便被寄养在外婆家的我充满内疚,犹记得被父母带回来的那天姐姐从开满了玉兰花的花影里跑过来拉住我的手亲热的唤“妹妹。”望着这个陌生的环境,我心里模糊的念想着,这就是以后我要生活的家吗?而这个唤着我妹妹的女孩我为什么那么陌生,立在我身后我要称呼的父母因何在记忆里翻不出片刻温暖的画面?我默默的从姐姐苏妍的手心里抽出手,环住胸前的背包,这里有我亲爱的外婆给我做的衣服,亲手给我缝制的布鞋,我所有的关于温暖和亲情的记忆。而今,外婆却走了,永远的离开我走了,连同我的温暖一起抽离。“妍妍,带妹妹去房间休息会,妹妹累了。”父母看着拧着眉头一脸冷漠的我,轻轻的叹了口气。
房间里,姐姐正拾掇着给我的用品,一边和我说话,“妮妮,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爸妈当年把你寄养到外婆家也是有苦衷的,后来不是想要接你回来,可你始终不肯回来,你还一直记恨爸妈是吗?”我漠然的听着姐姐的话,将目光望向窗外,窗外不知何时淅沥沥的下起雨来,院子里的玉兰花在雨雾中颤悠悠的摇曳着。
三岁那年我被父母送到乡下的外婆家中,从此与外婆相依为命。尽管外婆慈祥可亲,可在那幼小的时候母亲的身影是多么的重要,我哭着闹着要找妈妈,乡间的道上却始终只有风在盘旋的声音,外婆把我拉入怀里叹息着,“妮妮,妈妈也是不得已啊。”幼小的我不明白有什么样的不得已会让她忍心将女儿舍弃在离她遥远的地方,我抬起泪眼迷蒙的脸问“外婆,爸爸妈妈不要妮妮了吗?”“不是的,等到妮妮长大了,爸妈就来接妮妮了。”我始终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爸妈就这样将我寄养了在外婆家中,而我在日复日哭的精疲力竭熟睡在外婆的怀中后,再也不哭闹要找妈妈了。我开始跟在外婆的身后去菜园里拔草,去捉菜虫,去溪边抓虾,和村子里的伙伴去田野间奔跑,然后夜幕垂垂的时候在外婆悠长慈祥的呼唤里回家。父母会隔段时间来看望我,买许多乡间吃不到的好吃的东西,有时身后也会跟着比我大四岁的姐姐,立在父母的身后向我友好的微笑,我却会别过脸去自顾自的玩耍。他们通常不会呆很久,总是匆匆的来了就走了,我也逐渐习惯将他们视作客人一样任之来去,外婆就会立在村口的小路上手搭着凉棚看他们走远,而我早已和小伙伴追逐着跑远了,外婆在后面跟着喊“妮妮,你爸妈还没走远呢。”风将外婆的声音吹落的零零散散,我一样脚不停步的追赶着小伙伴而去。
后来渐渐的大了,开始记事,我开始揣测父母为什么要把我寄养在外婆家里,直到有天父母再来外婆家看我。那天,天格外的热,我和伙伴疯玩后跑回家喝水,穿过厅堂的天井,我听到房间里的对话声“妮妮大了,你们应该要把她接回去了,我也老了,毕竟是比不得父母的亲情。”这是外婆苍老的声音,我止住了脚,立在天井的过道上,“妈,不是我们不想接妮妮回去,当初送她来也是不得已,秀瑛那两年病的您也知道,从生下妮妮她的药罐就没离过,道士说了,妮妮的八字与秀瑛相克,要等妮妮满十岁才可以接回去,而且这些年妮妮离开后秀瑛的病也确实好多了,您就多辛苦,现在妮妮也八岁了,再过两年我们就会来接她回去。”“妈,妮妮也是我的亲骨肉,我也舍不得她,可是这些年我确实力不从心,我要照顾妍妍还要上班,实在没有心力再照顾妮妮了,看她在您这儿过的挺好也挺快乐的,也算给您一个伴。”母亲略显苍白的声音穿过窗户传来,良久,外婆轻轻的叹息了声“好吧。”
我久久的在天井里迈不开步,穿过天井的瓦檐我仰看天空,天井的上空,云层低低的压了下来,阴沉沉的漂移在天际,空气沉闷的让人窒息。那天,父母走时我始终没有抬头看他们一眼,心里沉沉的就像被人压了块巨石,原来我被寄养是因为我是克星,我不知道那时幼小的心里的难过该怎么描述。我早早的就上了床,没顾外婆的询问。入夜,一场瓢泼的大雨终于淋漓尽致的落了下来。
我不再爱笑,安静的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或是读书,我穿着外婆亲手制作的布鞋在乡间的小道上行走,我用优异的成绩换来外婆瘪了嘴的微笑。外婆会在夕阳的余晖里给我煮来煎着荷包蛋的面条,慈祥的看着我在院子的藤椅上满足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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