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姐的家
三姐出嫁那年,我才五岁。我提着个油罐,和村里的几家亲戚,步行十多里来到三姐的婆家为三姐送嫁妆。我们这些娘家人吃过喜宴,准备离开时,我却嚷着要三姐和我们一块回家。同行的堂兄拍着我的屁股蛋子笑着说,那里就
三姐出嫁那年,我才五岁。我提着个油罐,和村里的几家亲戚,步行十多里来到三姐的婆家为三姐送嫁妆。我们这些娘家人吃过喜宴,准备离开时,我却嚷着要三姐和我们一块回家。同行的堂兄拍着我的屁股蛋子笑着说,那里就是三姐的家。当时我还直有些纳闷,三姐明明和我是一个家,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家呢?这种疑问在我心里持续了很久,直到三年后三姐又回到家中住下,我才知道已经有了两个孩子的三姐不堪忍受那位我喊姐夫的男人林的打骂,非要和林闹离婚。
父母很不支持三姐的做法。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嫁个什么样的男人全都在命,即使再走一家,谁能保证不受男人的欺负呢?
父亲把前来接三姐的林很数叨了一顿。为了两个年幼的孩子,三姐最终听从了父母的建议,跟着林回家了。
三姐和林又生活了两年,终于在小外甥女艳三岁那年,三姐在挨了林的打骂之后带着遍体鳞伤离开了林和两个孩子出走了,究竟她去了哪里,连父母也不知道。
林总以为三姐是在父母的指使下出走的,常常三天两头来家中摔锅砸碗。我们全家在不堪忍受林的闹腾下,向镇派出所报了警,林才没有再次上门骚扰。
一晃五年过去,我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接到一封信。我诧异地拆开信封,信竟是走失五年的三姐从河南寄来的。三姐在信中说,她已经在河南的一个村子里安了家,丈夫叫果,比她大十多岁,她又为果生了两个孩子,男孩叫庆,女孩叫敏。
三姐有了下落,父母悬着多年的心总算落了地。
几个月后,林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了三姐的去处,他只身去了河南,手中拿着与三姐的结婚证扬言要告三姐重婚。
果从来没打过三姐,只是他的惯偷恶习始终没改,三姐和他生活在一块,一点安全感也没有。本来三姐考虑到没有与林办理离婚手续想和林回来,怎奈林处事太不冷静了。林向法院主张自己的权利并没有错,只是他不该试图强迫三姐和他破镜重圆竟以挟持庆对三姐相威胁。当地公安机关没有支持他的做法,最终促使三姐与林离了婚。
正如三姐预料的那样,已经因偷窃进过大牢的果竟在一年后因一次抢窃重新判刑入狱。林得知三姐的处境后,三天两头地来到我家,向父母又是赔罪又是道歉,极力要父母劝三姐与他重新开始。
三姐想这边的两个孩子晨和艳想得发疯,得知果将要在狱中服刑十多年,在亲戚的撮合下,她最终还是带着庆和敏回到了林的身边。
三姐的归来令林喜出望外,开始的两年林为了留住三姐的心,别无选择地接受了庆和敏。尽管林常年外出打工,家中的日子依然过得很紧巴。家里一下子添了三口人,特别是庆和敏到了上学的年龄,林与三姐常常为了庆和敏的花消闹矛盾。直至后来,林常常借酒对三姐撒酒风。他又像以前一样对三姐大打出手了。
听着林恶毒的咒骂,三天两头地忍受着林的殴打,三姐深深感到这日子没法过下去。她真想以死了之,可又撇不下这四个未成年的孩子。
以后的十年,三姐默默地忍受着林的体罚和责骂,总算熬到晨和艳能够外出打工,庆和敏也因家庭浓重的火药味早早退了学。三姐正不知道今后的路该往何处走,果竟出了狱,前来接庆和敏。
林和果为了争抢三姐,双方战争不断升级。三姐不想成为两个男人的赌注,打电话向已经是政府公务员的我求救。我为三姐在城里谋到一份工作,问起她今后的打算。三姐想挣些钱送四个孩子去技校学实用技术,只要孩子们拥有一技之长,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三姐与果和林都没有领结婚证,有人为三姐介绍对象,三姐却说,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改哪门子嫁。她确实对婚姻失去了信心。三姐已经四十多岁了,还不知道那里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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