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忽而浮生末世凉
【序曲】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伊人已去不复夕,尔又如何念浮生。【醉归】饶是你我一别经年,我呖呖莺声已是掩不住的凄凉。这样也好。我牵着许安颜的手,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却再没有眼泪可以溢满眼眶。浮
【序曲】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伊人已去不复夕,尔又如何念浮生。
【醉归】
饶是你我一别经年,我呖呖莺声已是掩不住的凄凉。
这样也好。我牵着许安颜的手,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却再没有眼泪可以溢满眼眶。
浮生如戏梦如烟。
——简昧。
记忆中是个芬芳的季节,我蓄的长长刘海已经掩住眼眸,总是面无表情的经过别人面前,这样漠然而呆滞的模样,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的世界观从小就有问题,兴许那只是是自我因素。我不止一次告诫自己,简昧,你虽然是个女的,但是你要活的比男人还要精彩,你没有资格掉眼泪,你绝对不可以哭!
我想,我是自欺欺人,我没有那么心目皆空,做不到真正的无悲无喜,只是人前的我绝对不会掉眼泪。
其实,上天对我并不算过于吝惜,但他却从不大方的让我成为众星捧月的宠儿。他给我的幸福,实在是太少了,少得我都想要吃嗟来之食的地步。
可是,却绝对不能扑过去真的抢来吃。那是外界的异样眼光所导致的,矜持。这真的是过于虚幻的两个字。即便如此,还是将我束缚住,环环套牢。
女子的步步莲花,必是为了男子的心神荡漾。而我的矜持,必是为了那总所周知的淡漠。试想可知,若是我不顾形象,不顾仪态,那么谁还愿拂袖与我唱戏。我太过害怕,怕得不是寂寞不是孤独,只是幽凉。
一个人的幽凉。
这种不甘趋于别人之下的心理,很快就被我克制住了。原因,怕是只有一个,我,委实好强。
只是那一日,去学戏剧时。我终是在劫难逃的遇见了你。
你说,你是薇然。
我叹,薇然,这个名字便被我烂熟于心。
我喜欢看着你,眉头轻皱,别样忧伤的唱《牡丹亭》里的那一段唱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那个时候的我是如此懵懂却又坦然,只是看着你翘起兰花指唱起那出折子戏的悲凉模样。便像中了毒药着了迷。
直至今日,看着掌心被时光磨砺的纹路,依旧怀念那时轻如浮尘的你和我。在这茫茫的人海里,我始终觉得,也只有你能唱出这么美的段子了。
后来的后来,我亦跟着学唱,唱《长生殿》,《百花亭》,那些曲剧,只是敛起眉目,微启唇齿,便是一段极其凄美的故事。
你我都是戏子,又怎能不知,怎能不晓?故事从来都是骗人的,好景艳阳天,亦是昙花一现。
留不得挂念。
阴雨天。我问师傅,什么时候,我才能那般如你一样唱得好?师傅的回答,是我幼时疑惑的种子。她说,简昧,等你唱到满目凄凉。唱成李清照的词,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时,你会明白。
那时我实在是太过不喑世事,依旧不依不饶的问,何时?
师傅看着我,眼底是雾气氤氲的悲凉,她和我对视着,我看不懂她的情绪。半饷,她搂着我,轻轻的拍着我的背脊,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幽幽答道,下一秒。
而下一秒的下一秒,便是未知。
三日之后,师傅走了,是唱戏时西去的。
彼时的我们,为了救场,忍着失去师傅的痛苦,唱了那一曲游园惊梦。微启朱唇唱道,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你同我曝露在阳光下,恍惚中只觉得你的身段极其优雅,只是一个眼神,便犹如潋滟水光全装在里面,如沐春风,真真叫绝。你风眸半吊时,微微挑起的细眉,冷艳至极。让人退避三尺,不忍亵渎。
我依稀记得那场戏唱毕时,戏台下面雷鸣一样的掌声。丝毫未顾及已有人悄然而逝,然而各怀心事的我们更是未曾注意这些。
自然而然的,我听见了,师傅倒下时在我耳边轻言细语说的话,她说,浮生如戏,这一生,你们便是要这样像我一样了。这,便是……下一秒的定义。
那个时候,于我而言,一切都像是世界末日。
我们口中的句子,便是一曲长相,不厮守。
师傅的去世,给我们的打击,是不可言喻的。而对于师傅的话,我更是后怕不已,只差了懦弱的独自逃离风铃镇。我放不下的也只有薇然。
我说,薇然。我们离开这个小镇吧,去城市里,那里兴许需要我们这样的戏子。我嘴上这样说,可是心里却软弱的想着自己再也不要做一介戏子,我想逃离,尽管除了拈指便来的戏剧之外我再也没有求生的技能。
我想,这样才是对的,我总要知道花开花落又如许的城市。可是。事情总会出乎意料。那些变数,就如同我不曾想过,我会变得那般无力冷漠。
走前的一晚,我是那样淡漠的与薇然交谈。
薇然呐,你的愿望是什么呢?
简昧,我想和你唱一辈子的戏!可好?
那个时候的我是如何的脸色惨白,我并不知得很清楚。却知道那双冰凉的手让我的身体有轻微的颤抖。若是如此,那岂不是要同师傅一般,浮生如戏?
我问,一辈子么?那要多久呢?
唔。一辈子……就是今生今世。
至死方休么?
是!简昧,现实太残酷,即使和你一起即使留在风铃镇又何妨?她直直的看着我说,泪水怆然而下。
我不忍的别过了头,心里想着:今生今世,若是这般,我又如何离去呢?
我的缄默并没有让她查觉出来。
繁华的都市,纸醉金迷,我们这一介小镇上的戏子,便是他们口中的异类。
可是,薇然是如此坚毅的承受了一些,她嗜曲如命班的启唇仍唱,她握着我手掌的掌心温暖,很多年后让我想说忘却,却也只能说枉然。
我的世界终是到了这一日。我真真还是遇到许安颜,他在陈旧的庭院里紧紧扼住我的下巴,简昧,你真的是一个不同凡响的女人。他说简昧,跟了我,你便不再沦落为戏子,我会好好的珍惜你。
你便不再沦为戏子。
他说的这话,若是常人必然嗤之以鼻,而对于自由那般渴望的我,终是抵不住这诱惑。
我期望着许安颜能给我自由和幸福,并且如此深信,他会是我的归宿。
我看见薇然你透着无尽哀伤的脸,你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道了句,去吧。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摇漾春如线。
时光仓促,再回到这里时,我已非当年那个温顺的女子,依旧是这个纸醉金迷的大城市,到处充满了奢靡的气息。我穿着齐膝短裙,上面大朵的鹫尾花妖娆的盛开着。侧耳倾听,仿佛在说着那些悲凄的过去。我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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