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阳光照亮的蚂蚁
在我的记忆中,那是早春三月,雨过的午后。从窗外进来的空气湿润润的,天空总都长出来的清新,云一片片的,格外的白。招摇在院子里的树叶是亮亮的绿,就连泥土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楼檐滴落的雨滴也异常的美好。我就
在我的记忆中,那是早春三月,雨过的午后。从窗外进来的空气湿润润的,天空总都长出来的清新,云一片片的,格外的白。招摇在院子里的树叶是亮亮的绿,就连泥土都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楼檐滴落的雨滴也异常的美好。我就变的兴奋,坐在阳台就抒情起来,忍不住念了几句诗。原本窝在沙发里一声不吭地看韩剧的妻子笑了起来。从窗台的缝隙里,钻出了几只蚂蚁,蜿蜒着前进,它们在寻找食物。漫长的洞天已经过去,惊蛰的雷声也已经响过,就算微弱就算一点也没有惊动我,但是大地开始萌动了,树木和枯草开始行动了,蚂蚁们也开始爬出阴暗的巢穴。我看着阳光下的两只蚂蚁,爬来爬去,宽阔的阳台没有尽头,它们细小的身子快速移动,光亮一闪一闪,它们在一起好似推动一个米粒的东西,那个齐心协力的样子,不亚于推翻一座大山的劲头。研究发现,大象更怕蚂蚁,绝不是危言耸听。我用手指去惗它们,妻子也不甘示弱,两人在阳台闹腾起来,不是真的掐死它们,还有玩耍的成份。
那时,我正准备去一家新公司,这几天心里犹豫不定,又不好跟妻子说,心里尤为烦躁,处于百无聊赖之中。因为我在原来的公司有十五六年了,当了多年的办公室主任。老总都已换了七八任了,我依然稳坐钓鱼台,有些厌了,烦了,也想换换环境。当时已是军阀混战,跳槽频发的时期,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正扑下身子凝视着蚂蚁的踪迹,窗外依旧寒冷,风吹动着松枝飒飒响。
手机响了,金总找我,他是我十几年的同事,又住在楼上楼下。他告诉我下午有人要见我。我说在哪。他说,在某某饭店。他告诉我时间和客房号。妻子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没事。妻子看出了端倪,从我平时流露出的话语,她已经感觉出来了,我也有跳槽的意思。她扔过来一个沙发垫子,神情激动地说,你可要慎重些。你和别人不一样。因为,还有我呢。是的,妻子与我一个公司。我拍拍屁股走人了,对她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我说,去看看再说。我打车来到饭店。还有几个同事在那里,大家想出来一起做点事。是新公司总部人力资源部的人找谈话。我就去了,一见面还认识,是老潘,其实比我还小一岁,只不过职责所赋,显得更加成熟和庄重了。我们一起参加过保险中国风举办的培训师认证班。那时他是河北的分公司,我在内蒙。他从原来的公司出来两年了。这个公司名字起得很有诗意,叫“阳光”,我不仅想起阳台上阳光照亮的蚂蚁来,想到这里。不仅自己暗自笑了。
我们聊了一会。在我看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一番话,让我意外的惊喜和感动的。他没有直接劝我出来,只是把新公司的情况说说。因为两个人一起只呆过一个星期,但是他从不许诺什么,就连劝导的话也没有,既不提现在,也不说未来,这样令人难以定夺的人间杂事。那种淡然,那种平和,让我没有感觉来或不来有多重要,让我该不该选择。因此,我俩絮絮道来,被我看来是情深意切的会面。原本飘在空中难以扑捉到的“跳槽”反而落地生根,将我厚厚实实地笼罩起来,万思一个打不破的防护界。然而,当我送他上飞机时,与我最后告别的瞬间,一个男人的毫无顾及的承诺悄然在一握之中,因此,因自己的不言而诺又惶然起来。
我回到家里,妻子问我,你是不是答应人家了。我说,还没有最后定。晚上,金总来看我,他也去新公司。妻子说,万一跳坏了怎么办。我还在人家的手心里。金总说,跳好跳坏说不定,那要看造化了。谁也保证不了谁。妻子一看更没有底了,在那暗暗的哭了起来。我也手足无措,我也心里很烦,在一个单位呆了十几年,怎么说放下就能放下呢;而且妻子还在那里,今后会受到多少委屈也不得而知了;万一公司搞不好连退路就没有了。真要把事情挑明了,心里开始饱受折磨了,而不完全出于我的幻想。我也打电话征求朋友的意见,朋友也是无话可说,不知不觉也承认自己正走向现实呢,绝不是梦幻,但是那心中生生的痛觉,绝非臆想而来。
新公司筹建是从零开始,百事待做,每天在外面跑,做种种杂事。我希望通过无休无止的工作充实生活,有时不如意时也多了些怨愤,那忧郁的心情就像我多了几根白发和苍老的容颜,宛如人间四月的拨不开的氤氲雾气,看惯了阴霾的云,如今却是为眼前的一切而悸动不已。
天空的云尤其悠闲,街上的车流急匆匆地驶离我的视线。
我绕离原来公司的大楼,深怕让老同事看见我沧桑的神态。我踱步到对面小巷里的大东北饭店,这是我十几年来到这个城市就开的饭店,老板是从东北过来打工的一对姐妹,过去是个小平房,现在已经有了三个连锁店了。地道的东北菜很趁我的心意。那酸菜汆白肉、杀猪菜、苞米茬子粥……还有那穿着东北大花衣服的服务员,操着地道的东北话,招呼客人的东北话,那透出来的乡土气息,我见了欢喜。我是东北人,我听起来亲切,我跟朋友也愿意来这小坐,二两小壶酒,一锅酸菜汆白肉,于是常流连在此。恍惚间,倒是有人喊我,原来是老同事张哥和杨哥。我一来这就跟他俩都很惯,张哥跟我一个办公室,他搞宣传,他人很义气,也有才华,像照的好,可就是没有发挥,别人都出了影集了,他只是获了几个奖就当饭吃了,把功夫都用在了打麻将。我也常劝他,就是改不了。杨哥是财务中心主任,人厚道,正直,好打交道。我们三个很投机,后来常一起工作,一起喝酒,一起出游。默默戚戚的,浅浅淡淡的,倒也十分开心。有段时期,几乎天天在一起,很开怀,像兄弟一样来对待。
我们坐下,要了几个菜,要几壶烧酒,烧酒喝到肚子里又辣又热,我愿喝小烧,东北人讲话了,喝烧酒不做病。两个老哥是这的人,不习惯,喝的呲牙咧嘴,很无奈。可是,看我喝了,也就随着喝了。我们边喝边聊。我由于刚跳出来,心理还没有调整过来,很郁闷,两个老哥就劝我。杨哥说了,现在出去的都挺好,你也不会错的。张哥,说,公司是别人的,感情是自己的。不管你去哪都是兄弟。管他呢。现在你还年轻,出去闯闯是对的。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眼睛也湿润了,我连忙用餐巾纸擦拭了眼角要落下的泪。
张哥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用迷离的醉眼看着我,等把这处的风景都看遍,再离开,谁还要呀。你会做好的。我相信。他伸出大拇指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说,我也不小了呀。他俩说,必定比我俩年轻几岁呢。
后来,老哥俩,一有时间就找我小坐,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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