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我的家

我的母亲,我的家

干旌散文2025-06-22 08:30:29
记得在2012年期间参加粤新百年展室资料编撰工作时,展室负责人鼓励我们这些粤籍后代们主动撰写父辈们在新疆艰苦奋斗的生活经历,我是一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下笔去写。其实有关于父母的文字,的确写了不少,每次读
记得在2012年期间参加粤新百年展室资料编撰工作时,展室负责人鼓励我们这些粤籍后代们主动撰写父辈们在新疆艰苦奋斗的生活经历,我是一直犹豫着不知道怎么下笔去写。
其实有关于父母的文字,的确写了不少,每次读来总是令人感慨,可每每说到母亲,心中总有种愧嫉的感觉。
不定时的回家看望母亲,已经成了我生活中很重要的事情。可如今与母亲是咫尺天涯,我却不能时常去陪伴已经半身不遂的母亲,只是隔三差五的打电话去问候一下,每当电话转到母亲手中时,我再也听不到母亲那爽快的客家腔,只那几句断断续续的呓语,使我深深体会到母亲是越来越痴呆了,我只能无语。我何尝不愿意时常陪伴在母亲的身边呢?可面对我身边都已86岁高龄的公婆,我心里很是明白,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依母亲的教诲,先做好为人妻、为人媳的本份,在公婆面前尽好孝道,抽时间再去看望远在200公里外居住的母亲。好在母亲那里还有哥嫂照顾,这样才使我那颗时常牵挂的心得以安慰了。
我的母亲1936年10月出生于广东梅县松源小镇,是最为普通的一名客家妇女。当年,她随夫远走新疆时的壮举,让村落里的人们为之激奋与感慨。风疾云底,那满山颤抖着的树木,有谁能够知道,在一回首一顿足之间,这是隔着怎样的刺痛,广东--新疆!怎样的无限荒凉、辽阔的距离,那又是怎样的牵挂与伤痛。
母亲在父亲远走新疆工作期间,她主动承担起抚育幼子,赡养婆婆的责任。1959年冬带着婆婆及两个儿子来新疆与父亲一起生活,60年代中期,我与弟弟先后在新疆出生。
在邻居们的眼中,母亲是位娇柔软弱的女人,可谁能知道,这位来自南国小镇的小巧女人,自她选择踏上新疆这块土地的那一刻起,她所肩负的责任是何等的沉重,她所走的路又是何等的艰辛。当时家中已是七口之人,由于母亲的工作不稳定,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父亲身上,母亲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中,特别是母亲所在的单位解散后,阿婆又年老生病,家中经济很是困难,为了家庭经济能宽裕些,母亲打起了短工。
在我很小的记忆中,母亲出外打短工那段时间,每天早出晚归,一天要做好几份工作。在砖场背砖、在建筑工地挑泥堆沙,下班回家后还揽一些手工活来做,每天都熬到半夜。那个时候总感觉母亲从来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的觉,也不明白她哪里来那样大的精神,从来也不知道疲劳。可不管怎样,那个时候家里很穷,但我们却感觉很是温暖。
人生总是难尽人意,当我们还沉浸在暖暖的,温馨的环境里享受父母的爱护时,父亲却悄然的离开了我们,那年我刚刚12岁,弟弟10岁。母亲的世界一下坍塌了下来,我们再也没有看到过母亲的笑容。父亲的身影,如家乡那汩汩东流的河水,流淌在母亲那沧桑的心田里,一份重任、一份嘱咐,成为生命中最宏伟的责任,永不停息。

为了还债,为了将我们抚育成人,母亲在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振作起精神,独自一人勇敢的担起了抚育我们这一沉重的担子。可想而知,除了镇水房那份放水的工作外(父亲平反后,政府给母亲解决的临时性工作),母亲在外揽的活是越来越多,刚刚在一处干完,她会马上再去另一处接着干。有的时候忙不过来了,就将放水的工作交由我们兄妹去做。为了这个家,母亲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从来也没有与我们在一起吃过一顿饱饭,时常会晕倒在工地上。
就是这样艰难的日子,母亲也从来没有想过将我们放弃而重新组建家庭,一直到大哥从西安地质学院毕业,母亲于1981年恢复了工作后,我们的家才有了起色。可之后的几年时间,我与小弟又先后参加工作离开了母亲,故乡的家就成了我们心中长久的牵挂。多少年了,母亲的巢穴是我们兄妹最为挂牵的地方,无论我们走多远,无论季节是怎样的变化,家、成了心中的一盏灯,始终在心灵深处亮着,母亲在哪,家就在哪,那根无形的丝线始终牵动着我们的心扉。
现如今,母亲老了,因为多次的病痛折磨,母亲在言谈举止方面显得很是迟缓,而且越来越“矫情”,有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哭笑不得。我知道,因为一份责任,在许多的事情上,我们都无法停止那份努力,尽心的照顾着母亲的生活起居,总想让她老人家过的好一点,就像母亲当年守寡不愿意丢下我们一样。母亲在最艰苦的岁月里下,将我们陪养成人,因为这份恩情,她让我们也懂得了如何用简单的爱去回报生病的母亲。很是欣慰,多病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战胜了病痛的折磨,与我们一起又走过这春暖花开的季节。
当又一场春雨敲响窗棱的时候,我的心是沧桑的,更充盈了些许矫情,为了生命中这些无法忘却的回忆,为了这份让我终身不能忘怀的恩情,更为了亲人间的关爱、还有母亲的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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