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失意

家乡,失意

移军散文2025-03-16 13:51:35
连续地加班,连续地应酬,已经记不清是从哪个时候开始了。难得周末。难得回一趟老家。是朋友再三嘱托,要带他在县城的一位好友到老家走亲戚。三月春正浓。租来的面包车,从二级路到三级路再到开发商开往林区采伐的机
连续地加班,连续地应酬,已经记不清是从哪个时候开始了。
难得周末。难得回一趟老家。是朋友再三嘱托,要带他在县城的一位好友到老家走亲戚。
三月春正浓。租来的面包车,从二级路到三级路再到开发商开往林区采伐的机耕路。几经颠簸,老家映在眼前。
村子依旧、河山依旧,就连早在十几年前就没有了学生的学校旧址也依旧。所不同的,就是不见了我那儿时伙伴们的身影。看着好端端的一处教学之地,球场成了泥沼溏,校舍唯有蜘蛛盘缠,只有那个篮筐被车撞弯下坠、木架被人充作猪圈架脚的“单身”篮球架,才能证明这曾是个学校,这曾有个篮球场。看着球场边那一排不知羞耻依然开着鲜红花儿的桃树,看着母校破烂不堪的模样,与儿时同伴们在篮球场上嬉戏的幻影都被这大不和谐的景象给吓跑,一现即失。
其实,朋友的好友的亲戚,就是我的亲戚。走进寂静的寨子里,除了路旁偶尔串过只把鸡鸭,一个人影也没有,村头爷函家那昔日唯我独尊的山寨狗,也因为村子的空寂而懒得吠叫。是啊,200人的小村子,青壮年都成家出去打工,5岁以上的小孩子都由老人带到乡里读书去了,村子里,住的都还有什么人呢?
父亲是我提前告知了才特意在家等候的。我们的到来,看不出他有些许的高兴,反正他就知道,他这个不成气候的儿子,只不过是回家和他喝上一餐,父子俩都酒足后就跑回县城去的,留下他一个老人家看家、看田、看地,看守那一头祖辈留下来的老水牛。值得庆幸的是,这一次父子俩不再谈及因组织动员老支书(老爸)退位而村民不能理解、老支书遭受苗见苗骂、瑶遇瑶议的囧遇的事,要不,再为此事争吵的话,对父亲来说,他宁可不与这个不能够理解他的儿子相聚了。
只有遇见了远房亲戚的大表叔,才乐此不彼地和亲戚拉家常,说长述短的,把我和桌上的亲友们都搁到一边。
看到他们团聚,我想起了三表叔。三表叔就是嘱托我带他的朋友到老家走亲戚的人。三表叔长我3岁,没读过书,9岁开始就放牛了,和我很要好。现在都快35了,还没有成家。从20岁外出打工到现在,不说有积蓄,不说回家起房子,就连来回打工的路费都不能正常安排,还把自己弄成了个酒瘾,一餐不可无酒,酒过五两就不识南北。从好朋友的角度,我经常敦促他要少喝点酒,要成个家,他的回话是“成家?有谁看上我这样的人?不喝酒能干嘛?再说了,村子里还有比我年纪大的”。哎……,这也难怪,村子里大他而没有成家的还有好几个,过了40没有成家的都还有呢。
很是惭愧。父子俩没有其他话语作道别,因为都明白,不说还好,说了更不能现实。凭那几句酒后表白的话,父亲又能得到什么?又能改变什么?
记不清面包车在二级路上与在机耕路上的时速差别有多大?忘记了从老家到县城耗去的时间是多长?也记不起在机耕路上险情有几多处?是在迷糊中,歌手汪峰演唱的《春天里》把我带回到了县城。
想着表叔、想着自己,想着“许多年前的春天/那时的我还没剪去长发/没有信用卡也没有她/没有24小时热水的家/可当初的我是那么快乐”,可是现在,“凝视着此刻烂漫的春天/依然像那时温暖的模样/我剪去长发留起了胡须/曾经的苦痛都随风而去/可我感觉却是那么悲伤/岁月留给我更深的迷惘……”
多么适合我的歌曲啊,在我来不及为自己的失意和痛苦找出可以表达的方式之时,是她唱出了我心灵深处的痛楚,加上汪峰用他那嘶哑的、带有撕裂呼喊般的演绎,触痛了我内心最脆弱的触角,让我“在这阳光明媚的春天里/眼泪忍不住的流淌……”。
跟随叹唱那“也许有一天/我老无所依/请把我留在/在那时光里……”的每一个酸酸的词,感伤流泪的同时,也令人倍加顿悟人生与世事!
正是阳春三月啊,都说“一年之计在于春”,守家的守家、打工的打工,让我们在各自的生存际遇里,共求平安和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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