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旧事(二)

儿时旧事(二)

岥岮散文2025-08-08 19:28:54
大哥,我为你继续说说童年的阳光故事。农场里最多的是茶山。说是山,其实是些小土坡,上面种着一垄垄的茶树,间或还种着那种漂亮的台湾相思树。春天,我跟着哥哥姐姐还有外婆来采茶,刚开始我还能像模像样地干,没多
大哥,我为你继续说说童年的阳光故事。
农场里最多的是茶山。说是山,其实是些小土坡,上面种着一垄垄的茶树,间或还种着那种漂亮的台湾相思树。春天,我跟着哥哥姐姐还有外婆来采茶,刚开始我还能像模像样地干,没多大会,我就开始玩了,有时候挖一种叫“丝丝莲”的植物的根来吃,又甜又嫩;有时候爬相思树,坐在上面看大家忙碌。收工回家时,我怕别人笑话我采的茶叶少,就从外婆的茶叶蒌里抓一大把到自己的蒌里充数。
除了茶叶山好玩,其实大茶籽山也好玩。大茶是专产茶籽炸茶油用的。清明前后去玩,不但景色好,而且也有好吃的茶片,我不知道实际上应该叫什么,反正那是长在大茶树的枝头的一种特殊的叶片,肉质的,厚厚的,表面是白色或者粉红,有点像上次大哥给我看的长寿花的叶子的质感。茶片又爽又脆又甜,我最喜欢吃了。有时候看见有又大又厚的茶片,不顾个子矮小,硬是攀爬上去,手脸划破了也不管。很多时候我把树上的茶片摘下来时,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坟头上,于是吓得赶紧把手上的战利品全扔掉,也不管那其实还有一部分并不是在坟头上摘的了。那时不懂为什么坟头多的地方茶片就比较多。
呵呵,大哥,现在知道儿时的Astragalus特别的馋了吧,尽说吃的。其实啊,春天还真的很多野果。我们女孩子最经常去山上摘野草莓,我们叫它“刺泡泡”,矮小的植物,叶子和茎上布满了刺,枝头上长满了红通通的草莓状的野果,我们也不管刺会不会划破皮肤,飞快地摘,边摘边吃边装,于是没多久,大家就吃饱装满了,也不抹干净满嘴鲜红的汁液,唧唧喳喳地回家去了。
其实除了吃的,春天有一种花我是忘不了的,因为除了小时候在农场见过有,我走了广东这么多地方还真从没在其他地方见过了。那就是野百合。很奇怪,我也弄不明白,我问过很多广东人,都没真的见过自然野外生长的野百合。那是在大茶山的周边荒岭,很宽阔的一片,我妈妈在那垦荒种了黄豆和花生,但是周围大部分是野草。我很爱跟妈妈去那玩。春天,百合花开了,很奇怪,它们不爱群生群长,都是这一株那一株,零散在杂草丛中,白白的花瓣,清清的幽香,爱死我了,我喜欢采上一大束回家养着。记得有一次采花时,我看见了一只小兔子,我很高兴,妈妈冲过来就是一锄头,兔子不动了,我呆住了。其实那兔子本来就伤了脚,被夹子夹了,走不远,结果它还是被妈妈打死了。虽然晚上大家兴高采烈喝兔子汤,吃兔肉,可是我只喝了点汤就难过了半天。
春末夏初还有一种东西我也是一辈子难以忘怀,那就是栀子花。那时是一年中蔬菜最少的时候,也就是“菜荒”期,每天吃苦荬,吃得没滋没味。那时农场的橘子园的篱笆种满了栀子花,开得满枝头都是,香喷喷的。那年外婆刚来我家,她带我去摘栀子花。我问外婆摘来干吗,她呵呵笑着说给我填肚子。我很奇怪,没听说栀子花能吃,但还是摘了许多回家。结果晚上大家吃着一盘白白脆脆香香甜甜的的菜,问外婆是什么,只有我在偷笑。当然从此那栀子花就成我家的经典菜式,可惜我那时不勤,不爱干活,所以不知道怎么做出来的,不然下次有机会可以让大哥你尝尝。
夏天拔花生很热闹,但是太辛苦,烈日下,弯着腰不停地干,虽然也可以吃,但是刚拔的花生很难剥,我基本上要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剥开,而且经常让自己的指头倍受折磨,所以我是不喜欢去凑这个热闹的。但是收红瓜子就不同了,同样是烈日下,我也会兴致勃勃地,因为啊,可以尽情地吃瓜瓤。一般人家准备收红瓜子的时候,都会通知各家各户的孩子:“明天去帮我家破红瓜子啊!”于是孩子们都欢呼雀跃。到瓜地,大人负责摘瓜,把瓜分堆放好,然后就把孩子分组,三四个孩子一组,围着一个箩筐,开始“破瓜大行动”。一个瓜大概比碗大点吧,力气小的,用刀切开瓜,然后用不管干净还是肮脏的小手一把抓住瓜瓤,将它挖出来塞进嘴巴,甜的就咕嘟一声吞下去,不甜的就“呸呸”吐出来,然后就把瓜里的红瓜子全部挖出来倒进箩筐里。力气大的啊,才不费那个拿刀的工夫,左手拿瓜,右手举起拳头一砸,“啪”一声瓜就破了,照样抓瓜瓤吃了后挖瓜子。我们经常吃得到肚子涨得动不了。甚至还有人涨到就地拉尿。呵呵,好玩吧。临走时还是很多人会带一些皮厚的瓜壳回去做菜吃。很好吃哦,比冬瓜还好吃。
初秋是摘“捻子”的好季节。山上到处的这种黑黑的陀螺状的野果,指头大小,里面很多辣椒籽样的籽儿。虽然很甜,但是我们一般不敢多吃,吃得太多怕大便不出,但是摘还是爱摘.有时候故意把别人的嘴涂得黑黑的,就说:乌嘴狗来了!
呵呵,现在写着,还真的仿佛回到了从前。大哥,谢谢你,这还真让我找回了不少淡忘了的珍贵的童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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