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十二月(上)

童年十二月(上)

卖狗皮膏药散文2025-03-30 21:40:59
序童年的回忆总是鲜活的,其中每个片段都仿佛近在咫尺,我想伸手触摸它,感知它,但我一伸手,那些灵动的片段却飘忽般离我而去。正在我失望彷徨之际,而它们又在我的不远处油油的向我招手,向我浅笑,是那样的亲切,


童年的回忆总是鲜活的,其中每个片段都仿佛近在咫尺,我想伸手触摸它,感知它,但我一伸手,那些灵动的片段却飘忽般离我而去。正在我失望彷徨之际,而它们又在我的不远处油油的向我招手,向我浅笑,是那样的亲切,那样的真实,使我不免有聚了精力去找寻曾经的美好。
于是三十多年前的那些拉杂的十二个月中某些印象里最深刻的段落,不停地涌入自己的脑际,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童年的轮廓了。我便在这模糊的轮廓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
一月
小的时候不知道元旦是什么,因为村里是不过阳历年的,我们最隆重的节日是过年(春节)。但元旦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着很容易兴奋的事情,因为又要到公委的镇上参加新年演出了。
我是乐队的二胡演奏员,从九岁起就跟随演出队去外村演出。新年的文艺汇演是很隆重的,每个学校的演出队要在那里一决高下,而后选出几个优秀的参加县里的文艺演出。
记得要求我们上穿白衬衣,下穿深蓝色的裤子。我只有一条已经很旧的深兰色的裤子,但没有白衬衣,急的直哭,因为没有服装是去不成的。母亲便到左邻右舍去借,终于给我借来了一件白衬衣。穿在身上虽然不太合体,但总算是符合了要求。把白衬衣扎在皮带了,没人的时候对着镜子偷偷地看,人靠衣裳马靠鞍,还真是别有一番精神。想着自己要穿着这身服装在舞台上尽情地演奏二胡,心中便象喝了蜜样甜。
我们一行三十多人,都要靠自行车到镇上去,那个时候自行车也是稀罕物,左凑右凑,我和一个拉小提琴的同学还是没人带,急得我们已经哭出了声。这时,恰好我们的体育老师要到镇上去办事,于是就由他带我们。
我坐在大梁上,我那个同学坐在后驮架上,向着镇里出发了。天气很冷,鼻子被冻得通红,道路两旁大柳树上的树挂不住地落下来,掉在我们的脸上,冰凉的,更加使我兴奋了。
出村几里之后,我觉得脚开始发麻了,低头一看,呀,棉鞋丢了一只!我赶紧告诉了只顾用劲蹬车的老师。
我们又折回来,去寻找我那只不知道什么时候丢掉的棉鞋。一边骑车,那老师一边问我:“难道你就没觉得脚冻得慌?”但那个时候脚已经完全的麻木了,仿佛没有知觉。
往回骑了一里多路,遇到一个捡粪的老头,只见他手里拎只鞋子,张望着正往前走。老师下车,向那老汉致意。老头说:“你这家长咋当的,把孩子冻坏了咋办?”
老师一边道谢一边给我穿上鞋,这个小插曲耽误了半个来小时。但没关系,因为我们是出发的最早的。
到了镇上,找到那所集合的中学,老师把我们放下,说要去办事了。临走的时候,掏出一块钱,说:“今天是镇里的集,你们两个没事到集上转悠转悠吧”。我们把乐器放到给我们指定的教室里,跟学校里的人打听集市怎么走。那个时候,我那两条腿还很麻木,一是天冷,而是将近两个小时的血液不流通,觉得很难受,走路一瘸一拐的。只听到那个学校的一个人指点着我的背影说:“你们看,你们看,他们学校那个拉二胡的是个瘸子。”我听了脸腾地红了,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心里骂到:“你才是瘸子,你下辈子还是‘地不平’!”
集市上可真热闹,平生第一次赶这么大的集,看到这么多的人。我们商量着买什么。先买了两毛钱的小甜鸭梨,把剩下的八毛钱分了,每人四毛。于是就自己自主买东西吃了。我花一毛钱买了根麻花,真酥脆;又花了五分钱买了个芝麻肉烧饼,是掉炉的那种,又香又脆生。剩下那两毛五再也舍不得花了,于是就揣在兜儿里,紧紧地捏着。
演出是在一个操场上,大冬天的,露天演出,我们穿得又少,二胡早拉跑了调门儿。我的第一次演出似乎不很成功,但我记得那小鸭梨可真甜真脆真好吃。
二月
二月对于我来说是一年中很幸福很惬意的时间,因为已经放了寒假,而且要过年了。
过年的简单而朴素的想法就是有身新衣服,一双新鞋子,一顶新帽子,再有就是一挂小鞭炮,若赶上父母高兴,还可能给买几个二踢脚。
过年前家家都置办年货,虽然日子清苦,条件有限,但每家每户还是用最隆重的方式来过这个最重要的节日。蒸年糕,蒸馒头,杀猪宰鸡,炖鱼炖肉,整个村子都弥漫着浓香味道。
寒假作业早就抛在了脑后,我们整天价疯玩儿疯跑,溜冰车,抽陀螺,摔“纸方宝”(一种用旧书纸叠成的四方形的游戏玩具)。
过年的时候总是要下很大很大的雪,我们便堆雪人,打雪仗,新衣服都被弄脏甚至弄坏,每每遭到家长的呵斥。但家长的训斥似乎并不起什么作用,我们还是照样地大耍大闹,炖肉照吃,饺子照吃,而且肚子被撑得鼓鼓的。家长也不怎么控制我们的饭量,因为一年到头,也只有在这几天里可以让自己的孩子解解馋,尝尝鱼肉米饭的味道。
除夕夜并没有电视看,而是到街上打灯笼,几个人凑到一起,排着不成形的队,边走边说:“灯笼哩蜡哩,小孩儿打着不害怕哩“。母亲说,在这天夜里穿着新鞋子走走路,一年的路便好走,顺当。
耳边不时传来鞭炮的爆响,谁家的烟花也在街上放起来了,空气中荡漾着大人与孩子们的欢笑,夹杂着幽微的火药香。“啪”的一声,不知道是那个嘎小子把一个小鞭炮点燃扔进了别人的灯笼里。灯笼炸破了,打灯笼的孩子哭了,旁边人哈哈哈地笑了。也有因为这事而扭打起来的,两个孩子在雪地里翻滚,抓头发,揪帽子,各不相让。“赔我灯笼!”“不是我扔的!”
只有大人过来,才能把这架劝开。“肉吃多了撑的吧?!大过年的打什么架!”
初一大清早起来,父母就催着我们去给长辈拜年,磕头。要把自己的未出五服的长辈都拜一拜。长辈都是老爷爷,老奶奶,盘腿坐在热乎乎的炕上,炕上也早摆好了花生、瓜子、杂拌糖。我们见了长辈便磕头,说“过年好”,老人笑眯眯地看着我们,昏花地眼睛成一条缝儿。“这是老李家的几小子?”
运气好,老人也会给我们五毛或一块的压岁钱,那当然是过年幸福之外的意外的惊喜。
三月
三月的时候天还很冷,坐在教室里,依然想着过年时候的许多美好。
日子又恢复了往昔的平凡与平淡,依然是粗茶淡饭的日子,所以在教室里听讲的时候总是不免走神,开小差,眼睛盯着黑板,脑子里却回忆起了过年时美味的炖肉,好吃的饺子,还有那劈啪做响的鞭炮,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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