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见长相思--《古诗十九首》之六
孟冬寒气至,北风惨何栗。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一心抱区区。惧君不识察。文远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窗外的
孟冬寒气至,北风惨何栗。愁多知夜长,仰观众星列。三五明月满,四五蟾兔缺。客从远方来,遗我一书札。
上言长相思,下言久离别。置书怀袖中,三岁字不灭。
一心抱区区。惧君不识察。
文远坐在书桌前,望着窗外。窗外的北风呼啸而来,带着尘世的寒凉。天空越来越暗,夜,让人不能拒绝地来了。
文远皱眉看着手里的信札,看得很仔细,生怕落下一个字。良久,文远望着天空,今晚没有月光,只有那么多大小不一的星子象是一盘残棋在天空悄悄罗列。
文远叹息,终于有了她的讯息,手里的信札,虽然没有落款,但文远认得,那一笔秀丽的字,舍她其谁呀,文远很熟悉,曾经那些字就躺在自己的书柜里,在暗夜里舞蹈,那个时候,文远曾体会到一种不可言说的幸福,可是此刻,文远看着信札上自己的名字,内心里升起一抹悲怆,真想不出,如果此刻她在自己身边,是该掐死她,还是再把她吻活。
十五月就圆,二十月会缺,月缺还是月圆,都是上天的旨意,明月就如因缘,欲圆却不能圆,可文远知道,在明月的无限生命前,自己是随着月的圆缺而怅惘的,尽管人前自己是那么地淡定,可内心的感觉又怎能被自己忽略?
终于等到了这一纸信札,从远方捎来的信札,最能破解文远淡定的信札,此刻就在文远手上,文远想起了那个写出这一沓信札的女子,不,不是想起,是从未忘记。
在文远记忆里的女子还停留在春天,那时节,柳绿花红,她就象一枚蝴蝶在文远眼前飞过来飞过去,她看文远的时候,柔得从心底滴出水来,水汪汪的清泉仿佛只是为文远而流淌,她的媚与柔,文远相信,只有自己见过,文远那时候,心花是渐次开放的,一天天地为她而笑随她起舞,她对文远说,是文远让她破茧成蝶,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时候,是没有过去与未来的观念的,也没有相聚与分离的概念。
如果知道她的寸心是存了离别的心思,文远当时会选择淡化与她的相见,会拒绝她象蚕一样侵略自己心之桑叶。可是文远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常常对文远含蓄地表达,她只是想一个拥抱,让她体味尘世的温暖,可她却从不说,那是她告别的仪式。文远不给她,文远见过她失望而湿润的眼眸,心底里对她是怜惜的,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无情的,如果必须得有一份清醒,文远心想自己是男人,担当还是有的。可是如果说自己真不想抱她一下,那也是假话,那样柔情似水的女子,谁又会舍弃呀,不是没有机会的,可是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而今在寒冷的冬天,冷的何止是季节,还有自己的心。文远很后悔,如果知道结局,在那明媚的春天里,自己一定会伸出双手去抱一下那个明媚的女子,省得自己在如今的寒冷里,一无所依,也省得现在回想起来,竟然都是空白的记忆。
她在信札的开头,一笔一划地写下这首古诗,是《古诗十九首》里的一首。文远能想得到她是怎样地用自己的纤手一下一下地去写这些字,仿佛文远还看得见信札上的泪滴。
文远记得她的朋友说过,她就是那样一个古典的女子,适合住在古诗里。文远如今回想的时候,才明白,在自己身边的那个明媚而聪慧的女子,其实内心里有着古典的轻愁与多情。因为不察,而没有给予,是自己的错。
信札上,她说“上言长相思,下言久别离”。
真的,她的行走流畅而写意,她说文远一直住在她的心房里,她说这一生只允许文远一个人进驻。她说曾经在一起的时候,她们就象一幅古典的山水写意,那么淡那么雅那么诱人,可是世间事,她早看透,无非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没有什么可以永垂不朽,所以她选择了离别,可是没曾想,离别日久,却还是风沙漫卷的相思,到如今,竟然是最关情,折尽梅花,也难寄相思啊,她说她在想文远时,泪眼问花,花都不语,以至于乱红飞过秋千去,她说,因相思而别离,却又因别离而相思,这缠缠绕绕的心思无处可诉其心志,只好写这些信札给他,望他谅解。
文远看到此处的时候,有泪落下。
真的,不是不喜欢她,而是选择了保护她的方式,没想到会让自己的心生生地在疼。
文远知道,那个女子的心里藏了淡淡的怨,虽然从不说,可不代表没有,文远自认也是聪明的,焉能不知,可是那时候,文远认为来日方长啊,总还会有许多许多的时光可以蹉跎,可是有谁知道哪,岁月竟然是这样地不盈一握。因为怨,她选择了离开。
至今文远想起,还是心痛的。她走得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以至于文远觉得在她心里自己是不是还不如一绺空气。她没有向文远辞行,没有向文远告别,甚至连一个留恋的眼神都不曾给予,走得那么决绝。等后来文远想找她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今日,等到这一纸信札,文远才发现,她的影子那么清晰,在自己的脑海里,在自己的心里,在自己的血液里,她是悄悄然走进来的,今日的信札忽然触动了自己记忆的机关,一切都鲜明如昨。
那个女子有着精灵般的灵魂,行事诡秘而独特,让自己无法不牵念,分离愈久,自己越发地朝思暮想。
那个女子还在信札中,借古诗埋怨文远,说这些信札放在怀袖中,字迹三年都不会消失,还说,这心心念念的感情,怕文远不懂得。
文远不由得又笑了,怎会不懂得,自己又不是一尊泥佛,就是泥塑也是有悲悯的,何况坠落在凡间的自己?那样绮丽而绵密的情感,自己怎会不懂,只是未对她言讲罢了。
文远想起她在离开之前的一天,曾那样深深地望着他,象看一样值钱的古董,那样热烈而多情的眼神,当时自己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不懂得,现在才明白,那时她抱了诀别的姿态,一些要求她说不出口,文远忽然知道,自己是那样粗枝大叶,竟然辜负了一番琴奏。
彼此相遇的时候,是那样地彼此契合,在这场棋局里,没有输赢与对错,谁的付出都不会少。那个女子也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许多时光里,文远的孤独与寂寞比以前更甚,她在身边时,文远曾获得的心灵上的宁静,也随她走了。文远不会告诉她,自己是找过她的,不能大张旗鼓地找,让文远比日常多了几丝悲伤。那些没有她丝毫讯息的日子里,文远自己知道,虽然在人前强颜欢笑,内心却是难过的。
文远想对她说,自己的心里也是有怨的,既然你要远离,又何苦留那么多的多情给我?既然曾口口声声地说会心疼自己,怎么又能弃自己这么久而不顾?怎么能在那样浓的浓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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