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一梦

台北一梦

燕语散文2025-06-20 05:30:25
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台湾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有阿里山,有日月潭,还有淡水河和阳明山。在年轻人的头脑里,周杰伦、蔡依林、SHE以及《康熙来了》《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全民大闷锅》更是他们业余时光不可或缺的消
在大多数人的心目中,台湾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有阿里山,有日月潭,还有淡水河和阳明山。在年轻人的头脑里,周杰伦、蔡依林、SHE以及《康熙来了》《我猜我猜我猜猜猜》《全民大闷锅》更是他们业余时光不可或缺的消遣。我们关注着台湾,但是否真正了解了台湾?本文作者将在对琐事的描绘中,告诉我们一个别样的台湾。 
 一个清爽透明的傍晚,台北某报社的蔡先生驱车而上,载着我这个大陆同行,到达一个地处半山腰的餐厅。
我说清爽透明,是指天气,指氛围,也指我这个朋友给人的感觉。我们在一个靠窗的桌前相对而坐。窗外,恬静的淡水河不远不近地流着。对这条穿过北台湾的河流,我已经不是很陌生了。
我想,相对于我所了解的匆忙的台北人,淡水河是从容的。
我想把这个念头告诉对面的蔡先生,但看到他本人举重若轻的样子,就觉得已经被他反驳了。
我换了个话题:“上次你请我吃饭,是不是也在这里?”
他佯怒道:“好呀,你这个人。每次都带你到不同的地方,原来在你眼里都一样呀,白费我一番苦心。”
在反射着餐厅灯光的眼镜片后面,我看到了他认真的眼睛。
但我一定会嘴硬:“反正我只记得,都是在一个半山腰上,风景特别漂亮,能看到淡水河,吃些不中不西的东西。”
我接着换话题:“现在台湾每个电视台都是政论节目。一帮名嘴围坐一桌谈政治,老百姓看多了不厌烦吗?”
他耐心解答:“也不尽然,虽然现在政治很热,但台湾社会很多元化。比如电视娱乐节目,有的也很受欢迎。你有没有看过《全民大闷锅》,是政治人物模仿秀节目,收视率很高,我也觉得挺有意思。”
我说:“《全民大闷锅》我知道,是中天娱乐台的。对了,他们最近好像在大力炒作另一个节目,叫《台北红楼梦》,不知道是什么内容,好不好。”
他仍然耐心有加:“那是几个小女孩主持的娱乐节目,闹哄哄的,我不怎么看。”
我开玩笑:“真是的,《台北红楼梦》,这么好的题目,不应该弄什么娱乐节目,应当用来讲讲你蔡先生的爱恨情仇,才有点儿味道。”他摇摇头:“我有什么爱恨情仇,三十多了,孤家寡人一个。”
三十多的蔡先生有没有过爱恨情仇,我不了解,但蔡先生的亲人肯定有。蔡先生是“本省人”①,他健在的祖父曾经当过日本兵,在菲律宾和缅甸打过仗。蔡先生告诉我,祖父已经查出患有胰腺癌,情绪却很乐观。老人觉得看够了沧桑巨变,一生早够本了。
眼前的朋友是“日本鬼子”的后代,这让我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蔡先生说,老人在有意无意间,还不时会哼唱当年的日本军歌。但在台湾光复60周年的日子,整个台北都不像过去那样庆祝了,老人却吩咐家里贴出标语,插上彩旗。
我知道,在老人的精神深处,一定有着比“爱恨情仇”更复杂的东西。
我的同行蔡先生可能确实没有什么爱恨情仇,他过着极其规律的紧张生活。每天10点到达报社,一般晚上11点之后才下班。在这期间的工作强度,他的姐姐用“恐怖”来形容。
除了“恐怖”的工作外,蔡先生还选择了奔波。报社在台北市内,住所却在淡水河边。他上下班都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蔡先生说,他很喜爱自己的工作,但愿意工作和生活相隔在两个比较远的区域。
我知道,这是他的生活方式。在台北,生活方式是被屡屡强调的事情。

我的另一个同行曾小姐反对这种生活方式,她说:“时间成本太高了。”从曾小姐的家到她服务的通讯社,走路只需15分钟。
在曾小姐的生活方式里,茶是重要的,音乐也是重要的。曾小姐说,她一定要喝下午茶,虽然多数时候没法像西方人那样跑到外面去,只能在办公桌上放一个精致的茶杯,一边工作一边品。曾小姐对小提琴非常着迷,但最着迷的还是拉大提琴的马友友。她曾经专门到香港去为马友友捧场。
然而有一天,她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喊叫起来:“原来周杰伦这么好听呀!”
她问我觉得周杰伦如何,我说还真没怎么仔细听过。我告诉她,在台湾歌手里,我比较喜欢罗大佑和齐秦。她说,知道你这种年龄的大陆人会喜欢这些人,但应该认真了解一下周杰伦。她递给我一张周杰伦的CD。
第二次见面,她匆忙地问我感觉如何。我如实回答,原来确实特别好听。她兴奋得不得了,说CD送给你吧,你喜欢周杰伦,说明你还年轻,年轻是应该鼓励的。
我已经了解了这个人。我明白,最好的态度就是坦然收下。
这次会面是在台北的诚品书店信义店。诚品书店是台湾人为之骄傲的地方。曾小姐知道我最喜欢去书店,她认为平时工作忙不容易见,见个面约在这里是一举多得。但她又表示,她自己的主要目的是为父亲买个茶杯垫。我问那种茶杯垫只在这里卖吗。她说不是,她喜欢在诚品买东西的感觉。
……
出于职业敏感和个人兴趣,我想了解一些曾小姐这样的“外省人”家庭在各个时代的生活情况。
她马上换了一种少见的严肃口吻:“我不想讲什么‘外省人’在台湾的事情。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爸算是幸运的。很多老兵都娶了身残或智障的太太。”
我知道,跟许许多多晚境凄凉的老兵相比,娶到一个贤惠美丽的本地女子,建立一个美满的家庭,曾老先生确实是幸运的。
曾小姐接着说:“其实,我们平时根本不讲什么‘外省人’、‘本省人’,这都是政客们为了选举,故意炒作出来的话题。你看我这个‘外省人’,跟小蔡这个‘本省人’不也是很好的朋友吗?”
我知道,喝下午茶,到诚品买东西,不谈自己外省家庭的经历,都是曾小姐生活方式的一种。
我跟蔡先生说,曾小姐年龄比他还大,却如此热爱生活,好像永远都活在青春和阳光里似的。蔡先生说也不完全是。
我惊讶地得知,其实曾小姐离过一次婚,还自杀未遂过。蔡先生开玩笑说:“唉,现在台湾人很爱自杀呀!”蔡先生说,离婚的原因有点儿不可思议,仅仅因为对方要求她管年长的女士叫“伯母”,而她坚持叫“阿姨”。
我和蔡先生都明白,这肯定只是一个表面原因。

曾小姐是我第一次到台北时,在蔡先生组织的一个饭局上认识的。当时在座的人当中还有一位吴女士。她留着短发,戴着黑框眼镜,女学生式的外表和四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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