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风景

这一刻的风景

自尊心散文2025-11-09 22:11:40
现在是公元某某年某月某一个白昼里的某一刻。这一天的补课刚刚上完。但是明天,补课继续。明天会不会更好我一点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明天无论如何一定会准时到来。明日复明日,以前就有人这样说过。此时我站在教学大楼
现在是公元某某年某月某一个白昼里的某一刻。这一天的补课刚刚上完。但是明天,补课继续。明天会不会更好我一点都不知道,但我知道明天无论如何一定会准时到来。明日复明日,以前就有人这样说过。
此时我站在教学大楼最高层的栏杆处。我老实承认我有畏高症,但是,我强烈地讨厌这里的一切,所以每当我站在这幢高楼或这个地方的任何一幢楼的高处,我都在拼命的升级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勇气,借此“飞流直下三千尺”,完成生命中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很想很想。
我站在楼的高处。楼的对面不远处是一条贯穿许多个城市的大江的分支河流。此时正是潮退时分,河水并不深。我看着这条我看了无数遍的河,忽然间激发出嫉妒和愤恨的情绪。我嫉妒它是它自己,我愤恨我不像它,更愤恨我不是我自己。虽然它的河床小而窄,但毕竟有自己的流动和方向。我想像着它脱离那条大江而成为一条小河要经过多少和怎样的挣扎与抗争,无论如何那必定是惊心动魄的。我无比的向往。可是我只限于如此。悲哀地看着,疯狂地想着,永远永远咫尺天涯。
我顺着河流的方向眺望。与此同时我幻想着跳入河流,被它卷走,以逃离这个地方。但是这明显是痴人说梦。在这种艰苦的窒息的并且将会一如既往地运行下去的日子里,唯一有意义有价值的事情就是苦中作乐。我知道快乐可以积累,而我不够坚强,为了度过暗无天日的日子,我必须努力积累快乐。
于是我决定要用一些我熟悉的文字来记载这一刻的风景。我要把这一刻的风景告诉那些没在这个地方呆过,或者在这里呆过但没注意到的人们,我要告诉他们即使在任何困难的情况下,快乐始终是有的,只是它潜藏起来了而已。
我开始记载这一刻的风景。风是不能不提的。这一刻的风景柔和得如同情人温软的小手,它从河流的对面吹拂而来,轻轻地划过河面,连带起无穷无尽的涟漪,此景多像情人弥漫在你周遭的灿烂的笑容。按照地理书上的定义标准来说,这一刻的风该叫做清风。然而以前有人曾写下这样一句话:“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我纳闷。都是前人描写的,谁对谁错?我似乎无法依据现实来判断事情的真伪,似乎在这个地方呆久了就没有了明辨是非的能力。但也罢,许多人都在习惯如此。而我这一刻该做的是去记载使我快乐的风景。风的温柔让我想起又一个前人的文章来了:《洛神赋》。我猜测风是否就是那个“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的女子呢?大概是的吧,你瞧,风不正在凌波微步吗?河水原是个铁石心肠的汉子吧,可是遇上倾国倾城的风儿,河水不也破天荒地笑了吗?我想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对不?
风从来都是博爱的使者。它可不只是对河水好,它也会飘到岸上来的。岸上有太多太多的生命在等待着的它的到来,比如小草,比如花儿;而树显然是最迫切的,因为它盼呀盼,也不知盼了多少个年头,结果把脖子都给盼长了。难道你就见不到这里的树都长得很高吗?为了迎接风的到来,大树们当然不能让自己赤裸裸的,哪么用什么装饰自己呢?它们想到了叶子。于是它们就拼了老命地长叶子,长到现在,葱葱蓊蓊郁郁,我站在栏杆处,放眼望去,收回了一大片的绿。叶子虽多,但对大树来说,叶子只是唯一的装饰,完全比不上花儿的万紫千红。然而温柔的风到来后,抚摸着大树的枝干和叶子,轻轻而神情严肃地说,树啊,树,这是你最美丽的打扮,这是我最喜欢的礼物。
树当然就很高兴了,竭尽己之所能去迎合风的抚摸,你瞧,叶子跌宕的腾挪多像高超舞者的变化多端而又曼妙无比的舞姿,你也被迷住了吧?
但这还不是最好看的,最好看的得把摇曳着的叶子和河面潋滟的波光连接起来。瞧瞧吧,明明杲杲的阳光铺洒在层层叠叠的涟漪上,一闪一闪的,如同镶嵌在随风飘扬的旗帜上的晶莹剔透的玻璃碎片。单是这样的场面就教人遐想无穷了,你大概就已想到许多书上描写的粼粼波光像闪亮夺目的钻石像天上眨眼的星星像一大群在飞舞的萤火虫了,对吗?可是当你透过树叶间翻飞的那些罅隙去看破碎的阳光粘着涟漪舞动的时候,你一定会惊诧于那种动如脱兔般的美:叶子本已天马行空,于是顺带无数的罅隙也驰骋起来,当你定睛细看,你不难发现,那荡漾着的波光就在罅隙间忽闪即逝,如同璀璨的流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漆黑的夜空掠过,虽然短暂,可是正如大家说的陈词滥调那样,留下了永恒的瞬间美——你说,这难道不美吗?这难道不是美吗?翻飞着的叶子和荡漾着的波光的双重奏,是不是已经冲击了你的视觉?如果是,请你别闭上眼睛,请你专心欣赏,请你用心记住。
这些都是教科书上所没有的,这些比教科书上的插图要美多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因看教科书看久了而疲乏难受的眼睛已经从注视这些演绎它们真正生命的过程中得到了安抚和慰藉,我想我的眼睛该已明亮得可以去做电灯泡的广告了,你相信吗?
我告诉过你的,请你别在此时闭上你的眼睛,你也许做到了,你是个好孩子,可是很对不起,我未能与你有福同享,在我的眼睛变得明亮起来的时候,我要闭上我的眼睛了。我请你不要失望,你可否听某人说过,发现美的不止是眼睛。我搬出这句话来是想对你说,当你已经试过用眼睛去欣赏一样东西,你应该换换别的方式。
所以,我在它们的舞姿前闭上了我的眼睛——但你也该想象得到,我是花费多少力量才能如此。而即使闭上了眼睛,我相信这并不会阻碍我去记载这一刻的风景。
我听见对面岸上有人说话的声音,自然我是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的,可是我可以去想象。想象是具有不可思议的魔力的,许多东西会因为想象而变得美好或更美好。我庆幸我以往让我的想象力韬光养晦了,没有受到这个地方的毒害。我进行想象了。只有声音,没有内容,我可以自由定义。正如听没有歌词的曲子,可以填入无限多的解释。
除了人的谈话声,我还听到了波浪拍岸的哗啦哗啦声,还有树叶随风飒飒的声响,还有偶尔几只飞过的鸟儿的鸣叫,它们连同人们的谈话声纷至沓来,此种情况下,我只管去倾听,抛开一切的去倾听,岂非是最好的?我沉醉在这些声音的合奏中,感觉是那么的舒适和恬然。我以为这才是宁静的境界。它们的和谐,它们的自然,它们的真情流露,都已通过它们自身的声音而使周遭的一切达到了宁静的氛围。我想你也会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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