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高考
1.那年丁香光阴荏苒,流光飞转。转眼之间,我们都已离开她很久很久了。斯时,提笔专以写她为由,笔尖竟会突兀地浑浊了,连周遭流淌的空气也顿时凝滞了,我的心头会不住地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我们是否熟知过?我
1.那年丁香光阴荏苒,流光飞转。转眼之间,我们都已离开她很久很久了。斯时,提笔专以写她为由,笔尖竟会突兀地浑浊了,连周遭流淌的空气也顿时凝滞了,我的心头会不住地涌上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我们是否熟知过?我们是否拥有过?我们是否海枯石烂过?我们是否认真抚摸过?我们是否真诚搀扶过?
曾经,我是一个天真稚嫩的无知小孩。没有目标。没有动力。也没有信仰。直到你来到我的生命中,我才晓得,原来你就是传说中那个千千万万少男少女心目中的妩媚情人。
那一段时光,我们都没心没肺地迷恋你。为你挑灯熬战到午夜时分。为你坚持呆在一个固定的呆滞的地方。为你坚持去趟那年仲夏那场最大的偶阵雨。
如今再提笔去描述那些时光,突然觉得好无助。好难过。那些时光好像早在我们分手那年默默地开始掉色了。红的,绿的,黄的,橙的......那些生命中最纯净最真挚的颜色如今已找不出她们斑驳的碎影了。时光的颜色走廊里全然是那些打翻的色料盒子,她们忧伤地躺在冰冷发霉的古木台阶上,只是便宜了一些叫不上名字的丑陋虫子无比欢快地在此嬉戏与打闹。推开心中尘封的那扇门,当我们看到此情此景时,是该为自己已逝的过去愤怒无言还是该为那些丑陋的虫子拍手叫好呢。一切的一切,我已不知该如何去评价与标定。
或许,那只是一个模糊且不真切的意念。可是她真的会令每每一个爱过她的人深深心痛。不管你怀疑与否,她都曾真实地存在过你身体的某一个莫名的细胞的莫名结缔组织里。她会让你在孤黑的暗夜里有难以下夜的幻觉。她会让你在晴朗的蓝天下有难以诉说的眼泪。她会让你在迎接胜利的某一时刻突兀地作出彻底放弃的冲动。
我们终都是停止不了的人。
换句话说,我们终都是无法选择停止的人。
人生就像一个未剪辑的泛黄的微电影。在此,我们只能选择继续往下看或者长按由两个微小三角形构成的快进按钮。暂停按钮与倒退按钮对于这个微电影来说是失灵的按钮。独自一人待在一个没有一寸光线的潮湿黑暗小房间里,慢慢地启动这个微电影,看屏幕上的画面一寸一寸地变换。那些熟悉的画面再次冲撞你疲惫的瞳孔,以及抵达你心里那些或阴暗或明亮的角落。很多我们想看到的或者不想看到的,在此都会有明觉地呈现和记录。不管她曾经发生时我们有多么地崎岖与喜悦,在此,重新观看她时,我们务必要保持绝对的安宁与平和。因为曾经的曾经,都已只属于过去的自己。走到了今时此刻,一切都会变得不再重要。
因为流逝,所以珍惜。打包过去。把那些伤害、难过、喜悦、萧瑟全然包裹起来堆放在回忆的寂寞长廊里,等到古稀之年,银发苍苍,眼色温润之时再将之重新启封。呵呵。那将会是无比黏稠的幸福时刻。
常常发现,我们始终都完成不了那时的自己,不是因为我们低贱无能,而是因为我们早已不是那时的自己了。
此刻的天空是无比虔诚的铅灰色。安静地,让我都快忘了她曾经的绮丽了。忽而再抬头望向天空时,才发现已很难找寻到一块真正的白云模子了。
走了这么多,走了这么久,却常常发现自己怀念的还总是那时的自己。这些年总会作很多梦,但梦里出现的场景画面鲜有这些年经历的人或者事,更多的都是那些年的教室、粉笔、板擦、熟食、老师、同桌以及亲密的伙伴。突然很怀念那些时候,但却怎么也不想再回到那些时候了。那些岁月,我叛逆且善良。愤怒且乖张。我用蓝色青春的既定原则去评价与否定一切善良、忧伤、憎恶且放肆的事情,企图得到自己理想的结局,但到头来才发现无论怎么做,却总是对不了。于是我学会了无可奈何之时一个人哭泣,细数掉下过几滴眼泪,描绘眼泪划过的模糊痕迹。
2.今时荼蘼
这一段时光我又重新翻出我的黑色钢笔与蓝色墨水。重新学着用钢笔叙述写字。找一下当年青涩模糊的感觉。
钢笔。纯黑色的。摸着给人一种粗糙的爽快感觉。钢笔是大一时在一个没有具体门牌号的无名商店里买的,因为她很便宜,所以注定了她是劣质的。每一次吸墨水时我的指甲缝隙里都会很奇怪地浸满很多蓝色液体,且此钢笔下水很不均匀,刚吸完墨水之后下水特别厉害,好像她要把自己刚吸下的墨水全然呕吐出来一样,无奈我只好轻轻地把钢笔笔尖往外面甩一下,把多余的蓝色液体排掉,这时她才能勉强配合我的书写。
今天是五月三十号。要不了几天又是一年一度的高考盛典了。有人会十年磨一剑熬到自己的春天。有人会被重重地推下悬崖饱尝自己从不付出却空想求回报的苦果。
而今我大三。高考于我已是三年前的“故事”了。“故事”“故事”,因为她已经“故”了,所以才能称之为“故事”。故,即已经发生过了。因此,但凡从我们口中说出来的所谓的“故事”,必然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了。所以无须再对她表示任何喜怒哀乐了。
呵呵。我觉得很好。对于“故事”本身来说,这个结局是很完整地。
而今,想起当年的林林总总,我的心里已经激不起任何波澜了。平静地就像一片死死的海。我想我会微笑面对这片死死的海。
记得刚高考完的那一个年头里,我花了好长时间都走不出自己。我总是因为自己这颗急躁的心而丢失了很多本该得到的分数。总是在念叨着改正性格,但总是因为仓促的时间而很难更改。因此我也终因它受到了时间的惩罚。那一年里,我都在自责。无法原谅自己。走在一个无法从心底里接受的校园。那些日子,我与快乐已断绝了联系。
三年了。三年了。我重新把当年的高考在脑海里回忆一遍。慢慢地回放,慢慢地品评。此刻,对于我的她,我只有感恩与感恩。真诚地感谢我生命中及时出现的她,尽管我的她是那么地残缺与崎岖,但就是因为她,我才懂得了更多,学到了更多。虽然总是在失去着,但我想在这些失去中间,我已得到了比失去本身更厚重且更值得细细琢磨与品味的东西。我想我已经完成了人生某一时刻的自己了吧。
是的。我原谅她了。不,应该说我宽恕和原谅了那段光阴和那时急躁的自己。谁也没有错。谁也无须为那段已逝的过往作任何哀悼性的演讲。
这么多年了,她依然矫健明朗地为那些怀揣梦想的有识之士默默奉献着。其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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