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远不过你的心

最远不过你的心

邕熙散文2025-09-16 10:29:31
在八月七日还有最后三个小时的瞬间,我猛一个激灵就决定度过这一天。生日的确如浮云,所谓地过,也就是那么说说,既然朋友都在忙,也就算了。可是,除却生日不说,八月七日在我的生命、所走过的这小半生中,却占据了
在八月七日还有最后三个小时的瞬间,我猛一个激灵就决定度过这一天。生日的确如浮云,所谓地过,也就是那么说说,既然朋友都在忙,也就算了。可是,除却生日不说,八月七日在我的生命、所走过的这小半生中,却占据了极其重要的地位。
两年前,还有点记忆,两年前,我们还在这里。
仿佛就忽略了一个365天,从那时的倾盆大雨,一直就走回到现在的台风雨。原本约好出门,门却和我说,现在外面下大雨,还是台风雨哦台客。我心底一沉,没想到七八月的台风天,到底还是随着我来了,毫不例外。
可是,有人还记得吗,那时候说的,“台风天,在室内喝咖啡也未尝不是件轻松愉快的事。”一年后,仍是七八月,深夜氤氲,就像将落雨,我的签名档却改成:再也不会有人在台风天陪我喝咖啡了,电影完了,我们也散了。

再喧嚣,有人陪伴,也是宁静在心。再热闹,若心如灰,也只能生成一汪死水。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呢,我可以不过生日,可以不参加同学聚会,但是,下雨的八月七号这一天,我就执意要出门。果真这天会下雨,果真那如梦般的过去,我曾为你哭泣。
所以,我踏上三十路公车,在这个城区还只是淅沥沥的小雨里,终于又回到了这里:我发誓绝不再走进的过去。
星湖路的肯德基,因为夜晚人少,没有开放二楼的桌位,我点了杯提拉米苏口味的雪顶咖啡,踌躇半晌,还是选择了一个靠墙的侧位。夜色被墙阻隔,我看不到街外,只听到耳边的聒噪,时而是小孩歇斯底里的尖叫,时而是邻座女性清脆的叙述。
这些都是别人的生命,而我却于这年岁的最后一刻,闯进了别人的世界,最终仍是转身离开。我们不也是这样吗,不经意地闯入彼此的眼,在心房门外徘徊,我鼓足勇气地去敲打,你也不过是沉默,最后结果不是独一无二。
从来都没想过,会成为你的独一无二,只是在青春风色中以这样的决绝而告终,多的是不甘心。这不甘心,也不知会随着血液,在生命的长河中,流走多远。

能走多远呢?最远不过你的心。

姐姐在二十多岁、奔三途中的最后,终是停了下来,选择了姐夫,成家立业、安身立命,感觉也不过是一瞬间。那日,她回到家中,和我说起了多年前的恋事。
那是段名副其实的初恋吧,本是好友的二人,也不知是否中了岁月的催化,一问一应,一番对话,成了好友之上更亲密的恋人。然后,又是一段看似复杂,实际也不过三言两语的爱情故事,结局是她伤心离去,他的不挽留。即使最缠绵的感情走到头,不过分手二字。
到了几年后的如今,他再约姐姐出门,她犹豫之后最终盛装赴约,我说,你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她答我,怎可能不多费心思?那也是,年少被抛弃在苦苦哀求的火车站,人潮熙攘,他却毫不顾情面地不来送她一程。哭得死去活来,这样的不甘化为深仇,怎会变成甜糖与白水?
只是回来后,姐姐却说,当年离开时曾无数次想象,他日若是遇见,必以最美好的姿态,告诉他,没有他的自己过得比谁都好。可真的再见时,他确实不好,她确实满溢幸福,却怎么都不能找到报应的幸灾乐祸,或是一丝丝得意。他与她,其实再无后续。
再迷惘,再复杂,再奇怪,姐姐也是拥有了自己的幸福,忘却了前尘的困扰。而他却是在这迷茫的不幸中,竟离了婚,找到旧情人,和她说:“当年的我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混蛋,如今再也没有人为我刷球鞋了,而你折的那一瓶星星,我一直留着。”
姐姐什么都没说,直到他的好友,也是她的同学忍不住八卦于此,“他重新找了个还在大学念书的女孩子,看上去感觉很像你。”姐姐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做了回答,“不过是巧合而已罢。”
这到底是巧合,只不过是他刻意去寻找的巧,又是为了什么而怀念,想着曾在校园的她,曾是这样无怨,为他付出,默默等待,等待来他无视地走过。

他们是不可能的,谁都知道,包括他和她。只是,如姐姐所说,那样情况下的分离,饱含不甘,又怎会轻易地忘掉。若是感情到头,两地遥望无法厮守的无奈,或许早已接受。

我近来反复想着这事,想起两年前陪我走着繁华街头,陪我黑暗中看电影,陪我吃东西的他。其实我们也一样,这种情况下的拒绝,我又怎能轻易释怀,明明你让我看到,我们如此契合。
所以,他生日后,发来短信问起,最后一分钟挣扎许久才用陌生号码发去生日祝福的我,是谁。我思索很久,回他:猜得到么?他很快就回:是秋秋么?
我的泪最终决堤,在听到他毫不思索的猜测后,那暖暖的称呼。我始终想不明白,这样的互相铭记,互相伤害,到底意义何在?是不是因为我们太年轻,锋芒毕露,所以再无法一起。

我不敢想,要多久,你才可以明白,像姐姐初恋的他那样恍然大悟,我曾为了爱,落下整个夏天的泪,在这漫漫不过一线间的爱情海。
两年了,离开你也就一年,却好像从未离开,用这样的迷糊,去等待天晴,台风过境,彼岸天边盛绽的虹色。

肯德基里,陆续接连离开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就像我们,掩上门走出这个夏天的云海。我们的故事,结局我已想好,云与山,是相近,是遥望,距离也不过是你我的心,那样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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