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我们小时候
小时候是轻跑的流,绕沟爬坡,奔腾鲜绿的咿呀歌,岁月分化为母亲披肩的发,任我们钻逐嬉闹;小时候门外有欢快划桨的鹅,水波澄明甜澈,我们晃膊动脚丫,牵动酽酽的围裙跃跳;小时候,牛羊哞哞咩咩把故事吹奏,彩霞婉
小时候是轻跑的流,绕沟爬坡,奔腾鲜绿的咿呀歌,岁月分化为母亲披肩的发,任我们钻逐嬉闹;小时候门外有欢快划桨的鹅,水波澄明甜澈,我们晃膊动脚丫,牵动酽酽的围裙跃跳;小时候,牛羊哞哞咩咩把故事吹奏,彩霞婉转怕羞,时针趁机偷工玩耍,直等夜怀抱风安放雾帘中。小时候田径捋顺薄露,时令不会有秋,成长灵活地自烟囱飘逸,巧妙解开大人的纽扣,弦月以安静挹注春花,小黄对竹篱应啸。时、分、秒,长长缥缈,尺寸却突兀地愈缩愈狂飙,而比例也愈发的短小。
今早,村外小河不复像孩子们热烈而有意思的唧唧喳喳争吵,它无力地垂眉滴着干枯之泪,昨往的博庞只剩浅浅一行。鹅哆哆嗦嗦,陷入泥坷愈挣挠愈直往下掉,惟能急急求叫低低沉吭。
昨天。村外的小河静静地流淌。裹满淤泥的石头露出了它那脏兮兮的脸庞、黑乎乎的胸膛。一只鹚鸬,一行白鹭,一溜溜深黑乌,它们目中无人地站在河床的中央,头颅高扬,远目搜望,齐刷刷地盯紧了那些四处逃散却无处藏匿的蚌螺和蚂蝗。
前天,村外的小河潺潺地流荡奔放。小孩们抡起膊使劲甩开膀,竞相打赌叠起一轮连一轮的水漂阵仗,朵朵瓣瓣都那么那么漂亮。大人们或挽起裤管或盘起袖卷,梆梆、梆梆、梆梆,锤着四季的景象锤着流动的时光锤着沉水的光辉月阳,刷刷刷淘换心形彩云、啦啦啦舀乱荧荧群星、哗哗哗搅浑光芒未来前的黎明。欢快的青河谷上,一支支乐曲轻飘把风任意地环荡。
百鸟哼吟着活泼纵跃的诗行,春的绿意文和且多情地彷徨,眨巴,眨巴,濯濯的晶亮。雨的和应声翡翠一样温温朦朦,天穹像粘连入玻璃的薄梦,静寂而明空。太阳老爱不规矩地乱动,可还只不过是个惹人又憎又爱又恨又怜的毛娃娃,它横在稻田撒泼嬉闹耍赖滚爬,竖在屋头墙尾急推急拉速擦速画。浮摆着争风争光的纸鸢,时间掉下一枚一枚金澄色压岁钱,那是神采未满姗姗悠晃的童年,但见肥皂沫鼓吹起绕绕的圆圈。波弄长风,蝌蚪甩着溜溜的小尾翘、拖着圆圆扁扁的大头脑,狡猾的泥鳅一口气连接拱起摺曲曲之梦,多孔多洞的串通。光柱变幻着迷惑的形态,风流逐追着古怪的蝶彩,倒影亲吻着圈圈光波转起晕晕蛇舞,蜻蜓孤孤立立警惕地顾望于小荷高头。那深深浅浅的光脚丫,不觉已见又紧又大,纪念又惧又怕,记录满度饱和圆滑,窄小童鞋再无法容纳下,足迹与印记凝干、固封、粉化,纷纷扬扬作一系列永不得解开的悠长密码。续接春之下,是无影无踪往来无凭的恼火盛夏。
河曲不复畅流。音节没入黄斑似的萧瑟,乡愁沉做乌空木,光静薄得恐怖,耳边未再播扬鸡鸣惊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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