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蹄,在这里止步

铁蹄,在这里止步

利嘴散文2025-12-15 02:47:22
1944年11月,桂林、柳州、南宁相继在日寇铁蹄下失陷,为巩固已打通的大陆交通线,侵华日军第11军第3师团和第13师团之主力约1万人,分3路北上,追击国民党杨森部、陈素农部等溃退军队。由于我方狙击力量
1944年11月,桂林、柳州、南宁相继在日寇铁蹄下失陷,为巩固已打通的大陆交通线,侵华日军第11军第3师团和第13师团之主力约1万人,分3路北上,追击国民党杨森部、陈素农部等溃退军队。由于我方狙击力量单薄,日寇轻易突破桂西北边界,短期内侵入黔境,独山、荔波、三都等县陷入敌手,造成黔南事变,受害尤烈的独山一度成为国内外关注的焦点。

独山,明代万历年间(公元1577年)知州欧阳辉置建州府,已有数百年城市历史,抗战时期乃贵州省第二公署驻地。1934年修通的黔桂公路和1943年修通至都匀清泰坡的黔桂铁路纵贯县城南北,城边建有移驻美军40余架战斗机的西南抗日空军前沿基地——前进飞机场。它既是当年黔南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又是保卫云、贵、川、康、藏大后方五省的军事重镇。自1939年起,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黄埔军校第四分校、汽车兵团、伤兵医院等80余家中央和地方机关、团体陆续迁来,加上过往军队、难民,独山城很快聚集十七、八万人,房屋鳞次栉比,各种商店林立,街道车水马龙,繁荣热闹至极,时人称之为“小上海”。
桂柳会战失败后,华中、华南逃至广西的数十万难民及大量散兵、伤兵蜂拥贵州。是时黔桂道上,各省逃亡的难民充塞路途,川流不息,人哭声,马蹄声,车鸣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1944年11月28日,广西南丹沦陷,独山境内从麻尾到深河90公里的路段和山间小道,每日自下而上的难民不下十万,各种车辆不下数百。难民们或拥塞汽车上,火车里,挤不上者则攀援于车厢周围,甚至将身体绑在火车底盘架上;或悬身于车厢下部空隙,或蜷伏车厢顶,只顾逃出日寇魔爪,全然忘却了生命安危。更多的是一家一家扶老携幼,肩挑背扛,一路呼天抢地。这股人流没有固定投宿地,路上走的,路旁支棚睡的,临时架锅煮吃的,比比皆是,呈现出被侵略国子民不甘当亡国奴而四处逃命的悲惨景象。长沙人谭锋在其遗稿《三千里流亡记》中写道:过(南丹)六寨后敌骑益逼,自朝达暮,一片炮声。铁弹所坠,地愤而飞,肉碎血溅,当者靡幸其时,马死车倾,交通梗塞……12月1日奔走独山时,天乃大雪,于烽火中拾得一婴,行将气绝,初疑为吾幼女,火光下方知辨误,妻犹强之,怜不忍释。终因火势益烈,不可久留,是夜鬼哭神号,风传前桥炸毁,深河一带,悬崖绝壁,滞车万辆,虽焚毁其半,仍无隙可前,且败军蜂拥,老弱惊避……

沿黔桂公路、铁路(主力在公路)乘虚而犯如入无人之境的日寇共约6000人(一说4000余人),他们叫嚣民国三十四年(1945年)元旦会师贵阳,进而威胁陪都重庆。国民党中央政府急将汤恩伯所属的孙元良29军由四川调入黔南,阻止敌军前进。29军先头部队91师在师长王铁麟将军率领下,11月28日匆匆抵独。此师经历中原战役损失惨重,加之时间紧促,未及休整和补充兵力,到独山实际投入战斗不满一千人。时敌军兵力远远处于优势,但我91师视死如归,在城南20公里地势险要山高林密的白腊坡一带摆开战场,严阵以待。翌日,从广西前线退到独山的29军军长孙元良将军离开县城,深入阵地与王铁麟师长并肩作战,士气为之大振。
12月1日凌晨二时许,敌先头部队104联队第二大队身着在柳州缴获的中国棉军服,混迹难民人流,企图穿过城南25公里处黔桂公路关隘——黑石关。是夜,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寒气逼人,公路挤满疲于奔命的难民。驻守黑石关的91师某营近200名官兵发现敌情,立即朝天鸣枪喝退。日寇以难民为遮挡,与守军激战一个多小时,造成近千难民丧生。因敌众我寡,加上难民充斥其中,拂晓时分日军占领黑石关。得寸进尺的敌人继续北犯,于12月1日至2日上午在矮关、白腊坡、甲捞河一带遭我91师271、272、273三个团迎头痛击,双方竟日鏖战,各有伤亡。在金钟坡争夺战中,273团3营营长桑振宇壮烈殉国。敌酋海福三千雄见前进受阻,乃令部队迂回改分三路攻入独山。为防腹背受敌,91师遂移师平舟(今平塘)。12月2日,独山城沦陷。
当初敌军尚未踏入黔境,独山地方军政人员早已束手无策,不战自乱,他们既不作战争动员,组织群众抗日保家卫国,亦不组织群众疏散。黔桂边区指挥官、都(匀)独(山)警备司令、黄埔军校第四分校中将主任韩汉英与独山专员兼保安司令张策安身负捍卫国土之责,11月26日才仓促成立独山抗日自卫团,张兼自卫团总司令。然二人皆不思抗敌御侮报效国家,张策安11月29日夜率先逃往榕江,接着韩汉英逃往贵阳,上行下效,独山县政府官员亦连夜弃城出逃。尤其令人可憎的是韩汉英、张策安竟于敌踪到来前三日纵火焚烧,纵兵抢劫,以致前人数百年惨淡经营之独山城和大量国家抗战物资、人民生命财产,顷刻间化为乌有,演成空前浩劫。
韩汉英下令焚烧独山前数日,即将其眷属及用具迁离独山,甚至连马桶也在搬运之内,而对军械与公用物资则弃之不顾。11月24日夜,韩、张秘密召开军事会议,时独山县长孔福民问紧急时如何处理,韩答各机关走后城内房屋以一把火烧之。30日凌晨,韩汉英率黔桂边区司令部刚仓惶退出独山,其警备部队即自城内起,用棉花浸上汽油分头放火。县城、飞机场、军械库、被服厂、粮食库、汽油库等相继在韩汉英、张策安的“焦土抗战”策略中变成灰烬。12月1日,建成于1571年,云、贵、川通往两广必经之路,历来成为兵家必争之地的深河桥,也被溃逃守军拦腰炸成两截。
12月2日下午4时30分,日军顺利进驻独山,与韩汉英临战出逃相距达3天之久,以致日军进城后有“无血占领”的标语。

进驻独山城日军计千余人,当日即大肆纵火焚毁城内外剩余的房屋,并四处抢掠劫杀,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仅城区至深河9公里一线,沿途房屋尽毁,死尸枕藉,惨不忍睹。
日军暴虐行径,激起民众无比义愤,纷纷自发抗击敌寇。12月2日下午,原七坡乡乡长岑启龙在当局(地名)孤身与一小股敌人作战,现场击毙日军两人,打伤一人;甲地农民黎玉轩山头伏击敌人,打死日寇两名;黎家寨的黎云臣抗击过路鬼子,敌人伤亡多人;者棉村岑十二坚守喝六洞,用土炮击毙鬼子三名;山王庙的王时有,赤手空拳夺得敌人两枝枪;屯脚寨的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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