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之声

雀之声

髫儿散文2025-10-21 14:35:38
闲来无事,申请了微信号,取名“云雀”,“云雀”一词,与我并不相熟,可是搜索之时,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兀而清晰地降于我的思维。“雀”者,一类最平常不过的鸟,随处可见,外形小且毛色灰暗,甚至可以说是鸟
闲来无事,申请了微信号,取名“云雀”,“云雀”一词,与我并不相熟,可是搜索之时,它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兀而清晰地降于我的思维。
“雀”者,一类最平常不过的鸟,随处可见,外形小且毛色灰暗,甚至可以说是鸟中的“丑小鸭”,以它命名,是否有妄自菲薄的嫌疑呢?可是我却没有丝毫犹豫地接受了它,并且在内心由衷地泛出对它的喜爱。我想,我应该没有自贬的情绪,因为我一直自我检讨是一个略有骄傲心情的人,尽管也许本身与灰雀形似,亦或神似,但仍无法阻挡那个有着骄傲情结的灵魂。都说女人在自己的心中都自命公主,我以自身最忠实的感受检验了这句话的无敌。然以“雀”自居,多少有违这一习性。
我不由地停顿,以求答案。
这个答案似乎早在心底——可当明确它时,我又一次骄傲得一塌糊涂——因为我可以与雀共舞。
在心底虔诚地接受自己的平凡,这才是令我骄傲的所在。功高盖世的人,丰功伟绩的人,倾国倾城的人,才华横溢的人,他们大可自命不凡,不可一世,因为有资格或资本,可是当被资格或资本冲昏头脑时,结局往往是悲剧的,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骁勇善战的楚霸王项羽,当汉军兵临垓下,自刎于乌江时,可曾回想当初的南征北战,所向披靡。“羽之神勇,千古无二”,可何故让他在劫难逃?也许简单的一词一语不足以为他盖棺定论,但被即将到手的胜利蒙蔽了心智,而低估了潜藏的变数,造成这一惨痛的历史结局,自我膨胀的心态未免难辞其咎。
一代枭雄尚不该如此自负,我们一个小角色,小人物,有何脸面敢抛却平凡二字。
所以,灰雀无疑是最了解我的“人”,因为我们有着一样灰头土脸的造型,和不被恭维的普通。
然而,打动我的不仅“雀”之形,亦有“雀”之灵。当雀与云相伴,便追随了自由的脚步。彼时,在我心里铺张开了一幅无限生动的画面:那蓝天,那白云,那与云比翼的雀儿……我甚至瞬间想要看到这样的画面,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果不其然没有让我失望,脑海里的幻象如此真实地扑面而来,我放大那些图片,欣赏着湛蓝,洁白和与之甚不相称又如此和谐的灰色,它们完美统一。
那只飞过树梢,飞上蓝天的雀儿,还是那身惯用的打扮,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表情,在它的眼里,丝毫看不到什么是它的骄傲,它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顺从了飞翔的爱好。它不去想为何自己的翅膀如此渺小,没有大雁的有力,它只是飞得更用力而已。
我看到它身形轻巧,翱翔于云端,似乎听到它“啾啾”的鸣声从云隙而来,清脆而婉转地击打我的心脏。就是这样一只平淡无奇的灰雀,却在我心里美得出奇。我恨不能拥抱它,轻抚它,给它美味的粮食和谷物,只为听它讲述飞翔的概念和梦想,近距离看它的弱小,执拗,甚至不羁。了解它终于可以俯瞰大地,那小小的眼眸也只充满着对大地母亲的深情。
如梦初醒般,我推开窗户。天空出奇的蓝,云朵皎白如絮,一丝微风迎面而来,似带着来自天际的怡然。可那只雀儿呢?我一寸寸搜寻着偌大的天空,却不得而见,就像在思念一位老朋友,我甚至难以抑制内心的焦灼和渴望,难以抚慰那颗盼望轻抚它的心。
我终于怅然退下,只剩窗帘还在微风中颤动。
我想,不是每一只灰雀都有如此华丽的梦想,也不是每一只有梦想的灰雀都飞上了蓝天,也不是每一只飞上蓝天的灰雀都能被我看见。有多少时候,飞翔是而且必定是寂寞的。一路飞来,又有谁懂得它们的疲倦,或许,它执着的心根本不需要任何怜惜。
雀的灰暗,只因沾染了云的那抹白,才让我心动不已。引用“云雀”二字,我的无奇似乎也因为云的清高而有了“仙气”。在这样飘飘欲仙的睡梦里,再一次牵着雀的手,与它共舞一支入阵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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