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园,缘难续

沈园,缘难续

落意散文2025-03-11 11:37:48
他记她,一辈子。沈园是怀旧伤心地。却只能“一怀愁绪,几年离索”。她无错,却悲郁而去,只是“雨送黄昏花易落”。一个人如何让自己印在另一个人的心中,一辈子?这是一种难得的际遇,也是一种刻骨的痛。是因为不圆
他记她,一辈子。沈园是怀旧伤心地。却只能“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她无错,却悲郁而去,只是“雨送黄昏花易落”。
一个人如何让自己印在另一个人的心中,一辈子?这是一种难得的际遇,也是一种刻骨的痛。是因为不圆满,所以惦记?是因为亏欠,所以无法忘怀?
你们,本是这世间所有人都羡慕的神仙眷侣,琴瑟和谐,互为知音。月下品酒听琴,黄昏听琴论剑,水袖身影两相依,再多的不如意,也随风消散。
你男儿志在四方,却也不愿随波逐流,攀附权贵,却不敢“不孝”。母亲的错爱,生下了嫉恨。你们的美好婚姻却成了阻碍你仕途的绊脚石。母亲以“三罪”让你“出妻”,你不愿,却也不能违背。
你让她寄宿小红楼,却也勤探望,只是不再名正言顺。母亲是个执拗的人,竟也发现了蛛丝马迹,姐弟的一场争执,最终断了你们的缘分。
你留下锦书,说:破镜重圆,等你三年。岂料也难逃母亲的恨意,三年变百年。本意希望等候,却成了绝信。你却不知。盼三年后,沈园再相逢。

你端庄聪慧,精通琴棋书画。为了他,你也愿意学习贤良之德,做个令婆母满意的媳妇。
你了解他朝堂之上不得志的苦闷,你劝解他是因为耿直与正直,不趋炎附势,可惜朝堂之上佞臣当道。为了志向,你愿跟他展翅相随。
然,三年无子是因,挑拨母子不合是理,你亲如母亲的姑姑对你心生恨意,恨得无缘由,恨得也荒唐,竟也执着。以对儿子的爱为名义,以儿子的前途为重,硬将你们拆散。你们却不能“不孝”,苦苦地吞食她一厢情愿的执念。
为了不让他为难,不让他不孝,不让他荒废时间调停这些事情而放弃理想,你也曾无奈地求离去。你知道这样一位母亲,不会有任何退步,即使来一出金屋藏娇,也得不到原谅,这样的等待似乎没有穷尽。
他留下一封锦书。你看出其中被修改的一个字,却也无奈,这是一个母亲的执着。这样的等候不可能是三年。就像对爱的执念一样,恨的执念也一样可怕。你只得带有古琴回到娘家。父亲愤怒亲妹的决绝,不愿你受委屈,给你另配姻缘。却不知,爱已生根,无可替代。如想拔去,只能魂归西天。

三年后。
你已娶了母亲安排的女子。却也断了爱恋痴缠,专心功业。仅有的那份情,你给了她。再次来到沈园时,得知她嫁作他人妇。没有谁薄情、毁誓约,却已成错。“山盟虽在,锦书难托。”错,错,错!
你只是心存寄望,三年之约他能否守信。虽然守信与否也已无关紧要,只是心存期望,能见到。即使物是人非,愁肠难叙。或以为,再见能稍平淡,却不知只是徒添伤情。“人成各,今非昨”。一见,竟也成永别。

四十年后。
人生总跌宕起伏。随后,你却也仕途得意,勤于政事,也写下了不少忧国忧民的诗篇。只是静下时,心中仍有她的影子,挥之不去。有些人,注定难以忘记。即使浪迹天涯,希望在时间里忘记,却还是印在心上,无法磨灭。因为痛,也因为爱。
生离死别空悲哀,沈园偏多无情柳。
今生没有如果,除了无奈别无其他。不圆满,却也无法强求。
她已化作土,幽梦太匆匆。也只能盼来世姻缘。即使掏空了记忆,也抹不去那深刻的痛,来世总能在红尘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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