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未必是天涯

海角未必是天涯

长源公散文2025-03-22 09:24:57
去海南的三亚,其实只是一次很平庸的旅程。你涉足,无非就是椰风海韵阳光沙滩的体验,说是一个玩字,却怎么也玩不出新花样。你且看那阳光,未必比得上夏威夷灿烂,沙滩也不如黄金海岸那般放纵迷人,看人妖不如巴提亚
去海南的三亚,其实只是一次很平庸的旅程。
你涉足,无非就是椰风海韵阳光沙滩的体验,说是一个玩字,却怎么也玩不出新花样。你且看那阳光,未必比得上夏威夷灿烂,沙滩也不如黄金海岸那般放纵迷人,看人妖不如巴提亚真实,晾海风还是巴厘岛更热辣。海南,实实在在只是一次平庸的旅程。肉体可以肆无忌惮,心灵却无法随意放逐。
但是到海南,却是一个常常涌起的旧念头。天之涯海之角的云彩之上悬挂了多少渴望。而我没有,我只将一些懒散的记忆留在水上。

一、处处是通途-没有收费站的海南
真正的游历是从心开始的。当我去海南的念头成为真正的海南之旅时,我的心境被一群了无情趣的女子和官场的俗事烦忧,她们没完没了的数落着身边的鸡零狗碎,任凭清爽的海风从耳边飕飕的吹过。
那时的天很淡,海正蓝。
我漫无心思的随着人流前行,去亚龙湾,去博鏊或者玉带滩,亦或是分界洲岛,有明亮的景色掠过眼帘,但是怎么也无法沉淀心底。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游历。真正的游历需要孤独,哪怕开着自己的破车,倦缩在某一个古镇或者小岛,听风、看月、独酌或者低唱,那一刻游丝若絮。
于是我选择在车上胡思乱想。开旅游大吧的是个来自黑龙江的大个子,在这开了十几年的旅游车了,一开口就是整一个赵本山来了,让我们凭添了许多笑料。看着一路并不是很多的车辆,我问他在海南开车最惬意是什么,他说海南处处是通途,没有收费站,不象内地处处是关卡,所以打死他也不会回东北去开车了。只是海南的油价高些(93号油每公升7。56元),你们尽量别让我走弯路啊。
大个子的话让我陷入沉思,作为一个车迷,驾车恣意的神游无疑是永远的梦想,但是神州大地上绵延不绝的收费关卡,却让我想起了古代剪径的强盗,高呼“此路是我开、此山有我在、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口号收费,是古时候强盗们惯常的套路,只是古时剪径还只能选择月黑风高,如今却可以光天化日,而且谁又能算清,那一条条路上养着多少锦衣玉食的蛀虫,如此想来,古时候那些剪径者难怪只能算是蟊贼了。
把思绪收回,就没有收费站这一点,遍地是通途的海南就已经让我敬佩不已。

二、人类是如何进化成猴子的-南湾猴岛的记忆碎片
迷惘的旅途中,幸好还有南湾猴岛。
不身临其境,你是无法拥有这份体验的。南湾候岛号称拥有亚洲种群数量最大的猕猴。当我到得陵水黎族自治县,驻足这个跑满猕猴的小岛时,我没有因为遍地的异味而离弃,反而有了一种久违的亲切。它们的可爱,它们的无邪,让我想念起蛮荒的真实和童年的懵懂。
猴岛管理者高明之处在于,在门口矗立了一个巨大的雕塑:一只猴子脚下踩着一本书叫做《进化论》,手上拿着一个人的头盖骨,似乎在思考着《人类是如何进化为猴子的》这样一个硕大的命题。
其实人类在这里常常显得无比可笑,喂食戏弄或者合影,无非就是把这些可爱的动物当作把戏,猴子何尝不是把这些来客当作把戏?进化论告诉我们,人类未必比猴子智商高,只因为人类自以为有了意识就比猴子高明,殊不知很多时候聪明反被聪明误,弱智或许是分简单的快乐,文明的返祖更是现代文明修不到的境界。
当人们用杀戮、欺诈、虚伪演绎着一幕幕所谓后现代文明的闹剧时,猴子们就躲在某个幽静的小岛上看着人类。人类从懵懂原点出发,却早已迷失了自己,而猴子没有。
如此想来,人类进化为猴子,只是一种文明或者心灵的回归。我们历经波折,终于迷途知返。福兮?祸兮?

三、海角未必是天涯
离三亚市区不远的天涯镇马岭山脚下的天涯海角是三亚最经典的景点之一,步入游览区,沙滩上那一对拔地而起的高10多米,长60多米的青灰色巨石赫然人目。两石分别刻有“天涯”和“海角”字样,意为天之边缘,海之尽头。
如今这里是游览胜地,古时候却是人生尽头,唐代李德裕一首“一去一万里,千之千不还;崖州知何处?生度鬼门关。”,写尽了几多谪臣贬官的悲剧人生。如今这石边的野草残花,沾过多少骚客故臣的伤心泪水。回首处,阳光灿烂的海南,独这一隅心思最沉重。
但是人们很多时候需要忘却。望断神州路,何处是天涯?其实最远的地方未必是天涯,海之角,天之涯,最远的地方就在我们心上。
正如红楼梦里《葬花吟》唱道,天尽头,何处有芳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抱净土掩风流。我们的肉体可以沦落天涯,我们的灵魂却永远走不出心上。海角不是天涯,心才是永远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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