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集

【291】夜、吴德义家、客厅。
吴德义举起砍刀要劈村委会的公章。
白蛮蛮和吴立稳赶来，大声喝到：“住手！”
吴德义手中砍刀停在空中住。
吴立稳一把抓起公章。
吴德义手中的砍刀“啪”地一声剁在地上。
蛮蛮愤愤地盯他一眼：“你这戏该收场了，你知道你的所作作为该有多么可耻、多么可很嘛！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哼！”
吴德义冷笑着说：“还想咋里？”
蛮蛮说：“杷村委会的钥匙拿出来！”
“钥匙？哼！”吴德义说：“你要钥匙，你算老几！要钥匙也该不着你！”
“你！”蛮蛮眼睛一瞪：“吴德义……”
吴立稳把蛮蛮一拉：“走。”

【292】文化室里。
立汉在书架上取下两本书，翻着看着。
亦纯笑嘻嘻地走进文化室，把立汉一拉：“嗨呀，你也有时间到这儿看书，叫我到处找你！”
立汉：“哦、有事嘛？”
亦纯：“没事找你干啥。”
立汉：“啥事、快说。”
亦纯说：“苗姐在家做好吃的，根牢哥叫你过去吃一块儿吃，晚上要开会。”
“开啥会，我咋不知道？”立汉问。
亦纯说：“刘乡长来啦，在基本叔家里。我给你透过风儿，乡党委任命啦，你的支书……”
立汉：“哦？走！”
亦纯：“呃呃、把书放下。看吧你高兴糊涂了!”
立汉放好了书，与亦纯往出走着说：“……高兴是高兴，可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立汉和亦纯迎着走来的立稳：“事咋象？”
立稳说：“办了、我怕耽误事，就直接把手续送到民政局去了。局长说很快就会解决。”说着，把公章向立汉一伸：“给！这个该交给你了！”
立汉接过公章，看了看说：“可真不容易！”
亦纯半开玩笑地说：“印把子是拿到手上了，往后可就看你的啰！”
立汉一笑、一想说：“印把子是百姓的，没有大家的支持、恐怕什么也干不成。就像昨天晚上，如果不是蛮蛮和立稳，这公章肯定就被劈成碎片了！”
立稳笑着：“别看蛮蛮平时不吭不哈，关键时候还真不含糊！”
亦纯说：“本来嘛、我蛮蛮叔是很多人看好的副村长，结果……唉、不说了、不说了。”

【293】白基本、堂屋。
白基本对刘翠茵说：“……贿选的事，的确舆论不少，可是、这事要是往桌面子上摆，目前还缺少确凿的证据啊!”
“群众举报，乡党委非常重视！”刘翠茵说：“选举作弊，一定要查清楚。”
白基本：“查清楚了、那是不是还要重选一次？”
翠茵道：“晚上开会再说这事。”
吴立汉跨进门槛，叫了声刘镇长。
翠茵一笑：“正说叫小云找你，通知晚上开会哩！”
立汉问：“村委嘛、支委？”
白基本道：“村委，基本上都是原来的支委！”
“哪，吴德义通知不？”立汉问。
翠茵果断地：“当然通知。他必须到会！”
立汉：“哦？”

【294】吴德义家，餐厅。
吴德义在吃晚饭。
德义老婆说：“刚才立稳捎话，晚上开会，说你必须到会！”
吴德义手中筷子一摔：“不去！”

【295】夜，支部办公室。
“嗤嗤”声响的汽灯照着会场。
刘翠茵说：“为了不影响白天工作，晚上开个短会，只说三件事。”她翻了下文件说：“一是老支书白基本同志的辞职报告，镇党委已经批准了。同时任命吴立汉为棣塬村党支部书记，任命白蛮蛮为副书记。但是，考虑到新班子都是年轻人，为了把年轻人扶上马，再送一程，镇党委决定让白基本同志留任副书记行使督导职权！”
白基本笑笑：“喔‘督导’都是行政事业单位设的职务，咱这农村弄个督导，可真是新鲜事！”
众人齐声：“这样好，这样好嘛……”
吴立汉说：“年长者经验丰富、办事稳妥，这样的确好。叫我说哇，为了防止腐败、保持廉洁，纪律监察机制也该引入村级组织。”
翠茵说：“有些地方农村、就设有村民监督委员会。呃，咱说第二件事吧……”
会议室外面，顺着墙根溜过来一个人影儿，靠近了窗口偷听。窗里，刘翠茵的声音在说：“……为了稳定群众情绪，确保开发项目顺利实施，镇党委决定，对棣塬村群众反映最强烈的经济混乱和大规模非法砍伐集体林木的严重问题，要立即发动群众进一步检举揭发、并要逐项取证、甚至外调核查落实。因为这些问题、都发生在吴德义任职期间，为了严肃党纪政纪、也为了减少查处问题的阻力，镇党委决定免去吴德义‘中共棣塬村支部副书记’职务。其它涉及违法的问题，将由司法机关调查处理。再是关于群众举报‘贿选’的问题……”
窗外，黑影一抖，悄然溜开。
这时，只听见伢狗子猛吼一声：“谁？弄啥！”
黑影撒腿就跑。
狗子追到操场边，黑影往老树后面一闪。
狗子唠叨着正在寻找……
黑影从狗子背后揪住领口，将狗子头往树上猛撞……狗子惨叫，倒下！
开会的人们奔跑而来。
黑影蹿进胡同，消失。

【296】吴德义家。室内。
吴德义焦虑不安地打着手机。
手机通了。
吴德义说：“小杜，喂、小杜，明早五点，你准时把车开到塬底下的桥头等我。”
这时，院门被敲得咚咚响！
院里，德义老婆答声“谁、谁呀？”
门外，吴立稳、蛮蛮应声。
室内，吴德义眼珠一转，赶快脱衣上床，拉上被子，装睡。
德义老婆走到院门口：“啥事，你们……”
“吴德义哩！”蛮蛮问。
“睡了。”德义老婆调门儿发抖。
根牢看了立稳一眼。
立稳说：“这么早就睡了？”
德义老婆：“啥时睡觉你们也管哪，咹？公章你们不是拿去了嘛，如今他啥都不是了，村上的事他也不管了，你们总得叫人过安生日子吧？黑灯瞎火的，上门来搅闹，你们想咋，想咋呀咹？”
立稳说：“二婶，不别生气。刘镇长叫他过去参加会，要是没睡的话……”
“立稳、蛮蛮，没睡我能骗你？”德义老婆说：“不信你们进来，进来看呀！”她抻手把蛮蛮往进拉。
“放手！”蛮蛮一搡。
德义老婆大声道：“姓白的、